苏彻不悦挑眉,风轻云淡地飘出一句:“太子妃近日过得很是悠闲嘛。”
“托太子的福。”白微瑕应承了一句,随后说,“小雾只是个宠物,天性好动,还望太子宽容它这一次。”
苏彻头也不抬地说:“这畜牲生性顽劣,留着早晚是个祸害,不如趁早丢出去。”
白微瑕没有辩解,顺着他的意思说:“太子,若这样说的话,小雾闯祸皆是臣妾看管不严的责任,臣妾才是真正生性顽劣之人,太子为保东宫安定,不妨把臣妾一并赶出去,可好?”
“你……”
苏彻终于抬眼看她。这几个月,她的变化太大,令他猝不及防。
“太子妃说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谢太子夸奖。”白微瑕得了便宜又卖乖,“太子,臣妾养了小雾十几天,它胆小的很,平日也只敢在西苑转悠。这凭空出现在清欢院,很是蹊跷,望太子明察。”
苏彻当然知道这事儿蹊跷,他甚至猜得出,这都是昨晚宋嫣的杰作。只不过,他需要演一出戏证明他对温子婳独一无二的情谊。
眼下,戏演完了,苏彻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白微瑕,眼里是一如往昔的厌恶之色,厉声吩咐道:“带着你的狐狸,回西苑去。扣三个月俸禄以示惩戒,再去寺里抄写经文十卷,为子婳祈福。”
白微瑕知道,有些亏还是必须吃的,也不反驳,恭顺地倾了倾身子,说:“是,臣妾告退。”
清欢院中,阳光明媚,花海缤纷。温子婳双手拖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在花园中散步。苏彻在一旁,有说有笑地陪着她。
远远看去,真的是郎情妾意,亲密无间。
他问:“今天上午,你没事儿吧。”
温子婳摇头:“不碍事。听说你为此责罚了太子妃,这会不会给旁人落下话柄?”
苏彻不冷不热地说:“那样更好。”
温子婳见他这副模样,识趣地不再过问。半晌,她转了话题,开口,认真问道:“太子殿下,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苏彻回答,“我不是说过吗?只有你,会是我孩子的母亲。”
相识十载,世人都说她有福气,本是望族,生的貌美,就算流落风尘,也撼动不了高贵的出身。苏彻又是专一之人,对她更是情真意切。可这世上鲜有人知晓,他们一路走来的辛酸不易。
就像苏彻心底本有个渴望守护却守护不了的人。因为连他自己都是假的,一个傀儡,哪里有能力守护别人?
但温子婳很知足,她时常想,自己确实是有福气的。她与苏彻,毕竟是青梅竹马,毕竟是患难与共。他们陪伴彼此度过了生命中最脆弱的那段时光,成了彼此生命中的无可替代。
他说过,此生,他与她,出生入死,碧落黄泉,不离不弃。
她知道,他是信守承诺的人。就像在很多年前,她亲眼看到,好不容易逃出控制的他,为了兑现给青楼里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姑娘赎身的承诺,不惜当掉了那枚会暴露自己身份的玉佩。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他答应过的事儿,绝不会反悔,哪怕赌上一切。
现在,她也知道,他是一国太子,未来的君王。他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可她却是唯一有资格陪他走到最后的人。
于她而言,这,就够了。
有生之年,她也想拼尽全力,守护好他。哪怕是演戏,演了一辈子,伪装也都成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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