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动物的死法与汗血宝马太过于相似,以致于许平君闭上眼睛还在不断瑟瑟发抖。
导致她家破人亡的一幕幕又重新出现在她眼前,刘病已干脆把许平君抱在怀里,一路把她抱下了山坡,抱回了她屋里。
刘病已把许平君轻轻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你好好睡,我就在你旁边。”刘病已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
然后自己在一旁的竹椅上窝下。依旧是手里拿着一卷竹简。
“你在看什么?”许平君问。
刘病已把手中的竹简侧了侧,把写有书名的那一页对着许平君的方向。
“兵书。”他说。
许平君把头靠在枕头上,歪着脸看刘病已。
他的侧脸很好看,他的骨骼线条很流畅,鼻梁高挺,眼神专注而又执着的看着眼前的竹简。神情淡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这样会不会冷?”许平君的话打破了刘病已的思绪。
“不会,你就好好睡你的。”刘病已回答她。
“那你要不要睡我旁边?”许平君这样问,内心却全然没一点非分之想,她只是觉得刘病已已经很多天没在床上睡过觉了,他这样难道不会觉得难受吗?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许平君目下觉得以她和刘病已的关系,已经可以不用介怀性别这种事了。她虽不知道他那天亲她是什么意思,这样暧昧不明的关系也着实让她内心觉得有些困扰。但许平君总觉得他为了守护自己,甘愿放弃在正房的大床上睡觉的机会,那么,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无私一点,把自己的床分出来一半给他来睡。
“我把这个床分一半给你,”许平君往里边挪了挪,“你可以睡外面,如果嫌挤的话,我再往里面挪一点儿。”说着,许平君又往里面蹭了蹭。
刘病已拿着竹简走过来,一脸深不可测的样子看着许平君。许平君抱着被子,像只小兔子一样无辜的望着刘病已。
“行,”刘病已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这样你还会害怕吗?”
“不了,”许平君说,“但是你不盖被子吗?”
“不用。”刘病已淡淡道。
“你不会冷啊,你要不要我把被子分你一半?”许平君抓住刘病已的手,然后摇了摇。
“你就躺好,别动。”刘病已如同触了电般突然把手弹了回来,他侧身看着手里的竹简,那些字密密麻麻如同一个个符咒一般,他看不清它们的具体内容,他默念着兵书上的那些字符,努力使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许平君不知道他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她觉得可能他不够喜欢自己吧。他就像一个天神,来到自己身边,拯救了自己。但是能够配得上天神的女孩子,肯定是仙女。她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想到这里,许平君不知怎的,内心开始泛起一阵酸楚。
刘病已侧卧在自己身边,他还在看手里的兵书。
许平君翻了翻身,平躺在床上。
“你好好睡觉。”刘病已轻轻吐出了一句。
“好啊。”许平君微闭上眼睛。
刘病已身上有好闻的旷野一般的味道,这些好闻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飘在空中,让人觉得平静、安稳。
刘病已把竹简又翻了一页,他就这样安静地靠在许平君身边,累了,就把竹简轻轻放下,然后靠在枕上小憩了起来。
一灯如豆,红烛渐渐融化淌下许多烛泪。
这天晚上,许平君还是怕他冷,于是将自己的被子匀出一半,轻轻地搭在了刘病已身上。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刘病已和许平君一起逛街的时候,街头上突然围了一圈人,他们对着一个东西指指点点。
“哇,那是什么东西,我们去看看。”许平君自小就爱看热闹,她扯扯刘病已的袖子,想拉他上前。
“不要,”刘病已站在原地,“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哎呀陪我去看看嘛,你陪我我待会儿给你买糖葫芦吃。”许平君哀求道。
刘病已无奈,只好和许平君一起挤开拥挤的人群,然后凑上前去。
这次死的不是小动物了,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一个人,躺在草席上,地上稀里哗啦流淌的都是黑红黑红的血。
那人面色狰狞,死状凄惨。最重要的是胸口还有一个大窟窿。
许平君看到这一幕开始生理性的觉得恶心,她跑到一旁的栏杆上,倚着栏杆开始干呕。
“这不是陆小虎吗,他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死这么惨啊。”
“唉唉,可怜了他家的孤儿寡母啊。”
“我家猫昨天也被挖去心脏死了,这村,不会有鬼吧?”
“我家牛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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