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侯老爷带着一大票人马赶到了地牢。

看到刘病已,欧侯老爷脸上先是诧异的神色,但随即又立马恢复了镇静。他朝刘病已行了个礼,然后故作恭敬的说道:

“不知小将军为何造访敝府?还将府上的花……弄的七零八碎的?”欧侯老爷笑了笑,“小人平日里就爱养花,这些花虽不名贵,但也是倾注了不少小人的心血……”

刘病已不想与他多言,他只走到石壁边,将那堵围了欧侯建的石柱轻轻一踢,石柱便翻转过来。

欧侯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见到欧侯老爷,他像如临大赦一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爹,你可要救救孩儿啊!他打我,还把我绑在这里。她骗我,骗我说你在府里私藏仙女……”欧侯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道。

“闭嘴,”欧侯老爷满脸怒色,“不成器的东西”。

欧侯老爷满脸堆笑的对着刘病已说道:“不知小将军抓犬子到这儿来有何贵干,如果犬子多有得罪,老朽在这里给你道歉。”

欧侯老爷朝刘病已深深鞠了一躬。

“人,我可以给你。两个条件,第一,欧侯府的人不准再踏进许家半步。第二,房契地契全部还给许家,并且赔银一千两。”

刘病已其实还想说第三,想想终究没说出口。按照目前的形势,为许平君在下杜城开辟一片静土,比再为她树敌要好。但是以后,他一定会为她,实现第三点的承诺。

“第三,你们今天施加到她身上的,我会叫你们如数奉还。任何人只要敢伤她一毫,我便会尽自己全力保护她。”

“好,好。”欧侯老爷这次居然答应的爽快,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和霍大将军有什么联系,但是应该是深受霍大将军器重的一个人。依照霍大将军如今在朝野中的势力,欧侯老爷觉得还是不要得罪他为好,最好还要把他伺候好,让他开开心心的离开下杜城。日后如果这人发达了,自己也能够自保。如若这人失势了,这仇到时候再报也不晚……

“来人,立马去把许家的房契和地契拿来,”欧侯老爷对身边的手下吩咐道,“那一千两银子……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这么多现钱,敢问小将军可否宽裕几天。”

刘病已露出轻蔑的表情。一千两银子,一个普通的县令一辈子都不可能攒够这么多钱,这欧侯老爷说点头就点头,可见他在下杜城当地鱼肉了多少百姓。

“三日后送到许府门外,还有,你那后花园的花是怎么回事,得问问他。”刘病已指着欧侯建对欧侯老爷说道,随即将许平君抱出地牢。

烛光在屏风后面跳动,欧侯老爷坐在案前,双目微闭。

那枚碧玉扳指还在他手中转动,突然,一声玉器破裂的声音,那枚碧玉版主在他手中变的粉碎。

欧侯老爷闭着眼睛说:“那是你太爷爷一百年前种下的老树,你就这么给我挖了,不成器,真是不成器。”

那天晚上,欧侯建在那棵倒下的树前跪了一整夜。

刘病已把许平君抱回院子里,他把她轻轻放在床榻上然后替她盖好被子。

许平君的手一直拽着刘病已的衣角,虽然已经从欧侯府出来,她脸上还是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

“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倒杯茶来。”刘病已对许平君说。

许平君看着刘病已,拽紧他衣角的手却一点都没松开。

“没事的,我就在这屋子里,不出去。”刘病已摸摸许平君的头,望着她温柔的笑。

许平君才慢慢的松开手,然后趴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刘病已走到桌前,端起茶壶,然后往杯子里倒水,再给她端了过来。

其实何止是许平君害怕刘病已,刘病已心里的目标是,以后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哪怕一分,哪怕一秒。

许平君接过茶喝了,然后像一只小兔子般依赖地看着刘病已。

“把被子盖好,手放进去。”刘病已命令地对许平君说道。

许平君听话的把手放进被子里。

“那你答应我,以后都一直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许平君可怜巴巴地看着刘病已。

刘病已替许平君紧了紧被角,然后点点头。

许平君这一觉一直没睡安稳,梦里惊动了几次,每次惊动一翻过后,刘病已都温柔地替她把被子重新盖好,然后摸摸她的头。

他真的没有离开她的身边了,他想一直守护着她。

许平君醒来的时候,刘病已正坐在一旁的床榻上,手里捧着一卷竹简。

许平君也不去惊扰他,只是在一旁一个人拨弄着他腰间系着的剑上垂下的流苏须子。

刘病已看完竹简上的最后一行话,然后低头看着许平君。

“你醒了,想吃点什么?”

“烧鸡,就你上次做的那个。”许平君脱口而出,其实被关在地牢里的那几日,她已经惦记这个烧鸡惦记的口水直流了。

刘病已笑着合上了竹简,然后将许平君打横抱在怀里,一直来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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