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君和刘病已躺在青青草地上,像夜幕里的漫天星子一样的小白花围绕着他们。许平君看着蔚蓝的天空有飞鸟经过,有棉絮一样的云朵飘过。
人生的际遇或许就像这天上的白云,我们会遇到什么人?我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们平静的生活会在哪一刻而改变?或许这些都是飘忽不定的。有的时候,我们被巨大的力量裹挟着,要往哪个方向去,它一点也不受自己控制,也许这就叫命运。
许平君吸了吸鼻子,她觉得眼眶里突然有一股热泪涌来。刘病已递给她一个绿绿的东西,许平君拿到手上才看清,是一个草编的戒指。
许平君笑了笑,把它戴在无名指上,然后对着阳光看着。
刘病已看到许平君单纯可爱的模样,心里想,爱爱,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五岁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一串冰糖葫芦,并把我牵回家,让在寒风中的我不再受饿受冻。如今的你现在还是跟当年一样,单纯美好的模样一直没有变过,我想保护你,让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远处的草丛发出窸窣的响动,几个蒙面黑衣人如蛇一般从草丛中穿行而过。
许平君的肚子在这时候突然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叫声。
“你是不是饿了?”刘病已问她。
许平君突然想到这附近有一片树林里长满了一种味道很好的浆果,于是她从草丛里爬起来对刘病已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刘病已不放心,起身欲跟着,许平君把他一把按在地上:“你就在这儿坐着,哪儿也不许去,待会儿回来我们就有好吃的啦!”
“那好,你不要跑太远。”刘病已叮嘱她。
“好啦,知道啦。”许平君笑嘻嘻的跑远。
城南的后山上有一片树林,树林中有一种果树,上面长满了红颜色的浆果。是小小的一颗,鲜嫩饱满多汁,如果噗通一声从树上砸下来,地上会洒满绯红色的汁液,啪的一下四散开去,像一朵在地上绽放的红色烟花。
许平君踮起脚尖将离得近的浆果摘下,她摘了一串、两串、三串……最后将它们都摘完了。她想着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一种果子,刘病已没吃过这种浆果。但他第一次吃肯定特别喜欢,她想给他多摘一点,于是除了这些长在自己头顶的,许平君又跑到树底下去,她抱住大树,使劲的把树干摇啊摇,红色的浆果像下雨一样纷纷落下来,噗嗤、啪啦,有的直接在地上就碎了。
许平君仔细的将这些浆果都捡起来,然后用自己的裙摆将它们兜着,她满心欢喜,想着马上就可以邀请刘病已一起品尝这种自己最爱的果子了,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微笑。
许平君用两只手提起前面的裙摆,小心翼翼的载着这些果子往回处跑去。突然一阵青烟从她面前飘过,许平君感到一阵眩晕,她仔细兜着这些浆果,想着不能让它们掉在地上了,但她实在感到体力不支了,她觉得自己双手都软绵绵的,好像没什么力气再兜起这些果子了。一个人影从她眼前经过。
“是你吗?病已,我不是说了让你在原地等我吗?”许平君扶着自己的额头,“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了……”许平君话还没说完,就被那道人影掠去。绯红的浆果落了一地,
刘病已在原地百无聊奈的等,许平君才离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感到仿佛过了一整年那么长久。
他感到孤独、无助,这种感觉让他想到小时候过年的时候。万家灯火,万人空巷,对于每个人来讲最快乐最团圆的时刻对于他确是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平日里还能陪同自己一起玩耍打闹的街边小伙伴们纷纷回了家,闲暇时光还能陪自己聊会儿天,偶尔还能施舍自己一点吃食的街边小贩们也收起摊准备回家和家人团聚。每到这个时刻他总是感到万分孤独,那种没有人陪伴,无依无靠的孤独感让他至今想起来内心都会不禁打一个寒颤。
他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仿佛他生来这天地间便是自己一个人。他听一个从天竺取经归来的和尚给自己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在西边,有座山,叫五行山。五行山上有块石头,这块石头没有名字,只知道它又大又圆,有一天,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平常到连树上的鸟儿都窝在树上打盹儿,蚂蚁都不出来觅食,就连地里的泥鳅都懒得钻来钻去,在暖洋洋的泥土里缩成一个圈百无聊奈地陷入睡眠。
可是就在这一天,阳光晒得土地都有些不赖烦,它裂出几道龟痕来表示抗议。那块又圆又大的大石头突然裂开了一道缝,但它裂的悄无声息,就连周围的草都没有惊动。它就那样的慢慢向着左右两边挪动,最后变成两半。一只猴子,像推门似的将这左右两半石头给推开,然后自己从那块石头里给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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