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咬着牙道:“再招呼个人,没看到都尉手里端着盘子呢吗。”

将士被南辞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大跳,僵硬的点了点头,动作麻利的将九三扛进了自己帐篷里放在床上随后连门都来不及关,弯着腰接过云绾手里冰凉的陶瓷碗:“都尉,我来便行。”

云绾依言递给了他。

将士干活很利索,小跑着去了前面,也便是临时搭建的厨房。

出了营帐,云绾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纱布,轻轻将脸围了起来,只露一双明亮的眼睛。

待到一处较为宽敞,却人影极小的拐口时,一路上一句话都未说的南辞在暮歌还在行走的身影后阴测测的道:“都尉,难道不应该给个解释?”

云绾步子都未停下,不解道:“解释什么?”

“九三好像很怕都尉你。”他渐少了靠近了云绾,高大的身影在月色的反射下将云绾娇小的身子笼罩了个全。

云绾浅浅一笑,一点都未要有躲的意思:“九三怕我,可我是头一次来军啊,从前与九三未有一点交集,不晓得九三为何会怕我。”

南辞阴沉冷笑,缓缓从袖子里拿出一根冰针,夜晚下闪烁着点点红光。冰针只有一根头发般纤细,长只一根手指,南辞动作极快的手移到云绾脖间,向着那露出一截白嫩的脖子狠狠刺下。

他快,早便对他有防备之心的云绾更快,身子已成影,素白影子一闪,待冰凉的冰针已挨到她脖子时,狠狠侧身避开。手掌落地,一个完美的跃起,落在离南辞三米之远处。

南辞扑了个空,腾身一下直直冲向云绾。云绾侧目看了眼红肿一片的脖子,颦了眉头:“化皮水。”

南辞冷冷一笑:“现在知道,晚了。”

云绾不由得低了头一手护在了自己脖子处,感受那处传来火辣辣的不适感,咒骂一声。方才对南辞大意了几分,只觉那是暗器,伤肤便是,未曾想到拉那东西竟是化皮水,现在被这玩意儿伤到,当真是……

“你简直该死。”云绾目光突变阴冷。

“哼,都说都尉你北疆一战必死无疑,今儿我南辞便看看到底是都尉你本事过人,还是另有他人。”

云绾寒气尽露,果真猜测不过南辞早早便怀疑自己真实身份了。

隐隐察觉南辞并非是普通人,身上有股淡淡的白气笼身,近靠近她身上便不由得一寒。如今方才大意又被化皮水所伤,严重与否未知,真真是有些棘手了。

就在云绾思索如何抗衡南辞时,一道白光闪过,扇子忽闪脆耳之声脆耳,那抹身影傲然云天之上,脚踩屋顶一角,矗立笔直。俊美无双之容颜上,一抹浅淡笑挂之容天灭的狂傲,如画般精致的眉眼含笑而冷冽,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纹彼岸花缭身白袍勾勒其修长的身姿,

白影淡淡收回手中彼岸花折扇,一头墨发迎风飞舞,便是动都未动,被折扇划破手掌的南辞连着云绾都不由得被其震慑而愣。

云绾眯了眸子,对这突然出现,并且似乎是帮助自己的俊美男子,存了七分戒心。

南辞低头看了眼划了一手指长短的伤口,看着虽不过只是破了层皮,可刺骨的疼痛是骗不了人的,这扇子方才约摸便是已伤到了骨头,血不断冒出,隐隐有发黑的意味。

南辞压下心里对白衣男子的恐惧,高声道:“这是在下与这姑娘之间的恩恩怨怨,阁下与在下素不相识,为何插手此事,打伤在下。”

白衣男子影子一飘,可谓是施施然从屋顶上落下。

云绾只闻到一股好闻檀香,缭绕与鼻尖,煞是好闻。

不过出身一刻之既,那白影便飘到自己跟前,微弯的唇一扬,含情脉脉的盯着云绾,妖媚无限的笑了:“你这小子打的可是我家夫人,你说本君该不该打你?”

掏在怀里的折扇不知何时又飞了出去,折扇本身便是象牙白玉所制成,这把扇子的白玉更为尖锐剔透些。亮眼白光一闪,只听得南辞痛呼一声,身子倒退一步,捂住肩膀蹲了身子。

“你……”南辞咬着牙,恨声道:“不可能,都尉年过二十岁,莫说夫君,连个心仪人都没有,阁下又是从哪儿冒出的夫君。”

他眯了眼,又道:“除非这人不是挽袖都尉。”

白衣男子道:“是不是要你管,我家娘子乐意是就是,不愿意便不是,管你屁事,废话真多。”

“……”云绾整个眼角都在抽,还未从方才男子那句“这是我家夫人”话里回神,便被下半句击的里焦外嫩。

她不由得沉了脸,戳了下离他过近的男子肩膀一下,道:“慢着,慢着,我们认识吗?”

她可不记得自己或者挽袖认识这么一个风骚到骨的男子。

这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句话不说便谎称自己是他娘子。活了这些年这种被人占了便宜的事还是头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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