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战烙一
蒋道义飞快的在河流底部前行,渠蓝河水颜色深沉,蒋道义又是蓝色衣衫,加上河流湍急,在河岸边形成许多白沫子覆盖住了河底的身影,河边有很多根系发达的水草,蒋道义就是一路拽着河底的水草顺着河流边直上山顶的,竹管混在水草丛里不易被察觉。
河流越来越湍急,河面也越来越宽了,他感觉到好几股强悍的气息经过岸边,朝河的另一端而去。还有几股气息始终停留在不远处,蒋道义猜测这也许就是青城山的底蕴,就像那个从山顶下来欺负姓徐的老头子一样。说不定这四周几股气息就有他一个。他庆幸自己没修炼出气机,只要那些人不刻意关注河水就不会发现自己。
水草越来越少,蒋道义得靠扒住泥土才能缓慢前行。忽然他指尖掐进一坨淤泥里,没抓稳差点浮上来,他连忙扑棱两下,扣住了一块奇特的石壁。这时透过嚣响的河水他听见外面十分嘈杂。水流也因为巨大压力微微一缓,他扣住石壁仔细聆听:
“老秃贼!一道分身也敢闯我青城秘境!”
然后就是震颤天地的巨响,好像山都要塌掉一样。
他悄悄往上看,原来自己扒住的正是一座池子的石壁,那么想来这就是渠蓝河从天而降浇灌而出的那口池子了。
河水从池子边缘冲出,划出四面巨大的弧线再抛进支流,蒋道义把头伸出河水因撞击池壁激起后产生的空隙里,抹了一把脸,朝远处看去。
“卧槽!”
渠蓝河水直接破开云层铺散而下,直直浇灌进眼前的池子里,带着摇颤古今的轰鸣。就像天空的伤口一样。池子上镌刻无数花纹,不停亮起又熄灭,繁奥无比。蒋道义料想这就是三十三宵天的阵眼了。
最起码有三十座天门飞在天上,滚滚仙气溢出,将虚空挤压的渠蓝河水难以降下。天门飞速的旋转,围困住一个猥琐无比的老和尚,老和尚手里捏着一根一尺长断裂的降魔杵,怒吼连连,三十座庞大天门外有十几个老的不能再老,简直是刚从墓地里挖出来的老道士围着天门念念有词。
“你活了一世世不死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么!”对子房出手的老和尚一声大喝,一指点向三十座天门中的老和尚,裹挟着风云,击穿了虚空。老和尚闪避不及身上被戳了个血窟窿,老和尚怪叫一声,硬生生拔起一座仙气缭绕的天门朝那老道士砸过去。
老道士擎起一臂,轻轻接住了那座刻着“虚明堂曜天”的天门再次掷进阵中。
山顶所有人都去群殴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老和尚了,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蒋道义眼睛飞快的扫过周围,发现了一块一人高的玲珑浮雕塔,塔边有着不次于这座池子的复杂法阵,透过雕空的塔身能看见里面有一块晶莹的长形玉块,散发着奇异的气息。
“镇灵符!”
蒋道义正愁怎么取到这镇灵符的时候,看见一个道士猫着腰靠近了玲珑塔。
蒋道义暗笑一声:
“我就让你们鹬蚌相争,嘿嘿,老子在中间捡。”
百易真人强压下胸膛里的怒气,神态微愠:
“青城山有青城山的规矩,不可能你说挑战谁就挑战谁,烙一如何处置是我青城山的事,与道友无关,道友若不截榜,还请下山。”百易真人声音生硬,做了个请的手势。
子房转身推开华清阁门,对着花树下的拓魃说:
“剑匣侧面暗格第三层里的锦布丢与我。”
拓魃抽开剑匣侧面小板,取出一团锦布,裹着石子丢给子房。子房接住锦布,扔下石子,把锦布徐徐展开,上面字迹如刀:
“巍峨青城,藏烙一犹畜豚犬耳?”
百易真人牙咬的咯嘣咯嘣响,眼中震怒几乎要吐出火来:
“何人写此绢!”
子房弯腰一拜:
“我家长辈,李文庭!”
百易真人怒道:
“李文庭!李文庭安敢辱骂我青城!徐小友,比试以来我待你不薄,为何一定要触我青城颜面?”
子房弯腰一拜:
“百易真人息怒,小子扪心自问自上山来青城山一直对我礼遇有加,真人对我更是多加容忍,李学士此话讥讽烙一,并不是讥讽青城山,小子战败烙一之后自会向真人负荆请罪!”
百易真人白须抖动个不停:
“妄语!这不可能!”
忽然门被一只大脚踹开,一个吊儿郎当的布衣道士眨巴眨巴眼,笑着说:
“谁要揍他?我给带来了。”手里拎着一个两鬓斑白皮包骨头的老道士,老道士眼睛一只闭着一只睁着,睁着的那只眼像蜥蜴眼睛一样打转,任谁被顶上了都是脑后一凉。
百易真人看见玉清破门而入吓得辫子都翘直了,骇然失色中拂尘都扔到了地上:
“玉清!你又做甚!掌门不是罚你闭关一年么!”
那人嬉笑道:
“师兄莫生气嘛,掌门去了蜀川为一位老伙计送行,一时半会回不来。这家伙一直半死不活的藏在镇灵符下面也不是个事,反而恶念积生,得祖师残像教化这么些年都没削减。既然天下人已知他还在山中,不如就这个机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师兄你说如何?”
百易真人嘴皮子蠕了蠕,望见这个疯癫的师弟右手的板砖,迟疑道:
“师弟你手里拿着板砖干什么?不是……不是要揍师兄的吧?掌门不在就咱们关系最好……这么多人……你给师兄个面子。”
玉清好像才想起手里的板砖,腼腆的藏在身后,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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