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蘅芜照例走进了婉筝的房间。她见婉筝此时正一个人坐在窗前,心中若有所思。她下意识地把头转向桌前,见自己才送来没多久的饭菜仍是纹丝未动。这时,盘上最后一丝余温也消失殆尽。
“小姐。”蘅芜开口叫道:“我知道小姐此时没有胃口,都是传饭的小厮不中用,不知道小姐最不喜吃这些油腻的食物。不如我让小厨房做点清淡的饭菜来,小姐就算要和老爷置气,也不该用这种方法折磨自己。”说完,蘅芜就端起桌上的饭菜,向门口退去。
“蘅芜,你过来。”婉筝转过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蘅芜见婉筝语气不似平常,心中便不敢怠慢,还未来得及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快步流星地向婉筝面前走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蘅芜就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手中端着的东西也因未来得及防备,全部都掉落在地。蘅芜捂着脸,不可置否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她怎样也不会想到会遭受此番这种待遇。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蘅芜眼里含着泪,抱屈含冤地问道。
“这一耳光是惩戒你当初的多事,若是你当初放任我自行了断,我是宁可一死了之,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任人摆布,遭受这样非人的苦楚。现在想来,我是巴不得当时就死了,说起来罪魁祸首就是你。”婉筝说着,眼中的泪便顺着脸颊慢慢流淌下来。
婉筝倔强地用手抹去眼泪,接着对蘅芜说道:“你走吧!从我眼前消失,从此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我知道父亲主意已定,我此番也势必会听从他的意思,进入皇宫,并在那里度过余生。常听说书的人讲,皇宫是个见不得人的去处,在那里过活的人无一不是心狠手辣残酷无情。你不是我宇文家的私有财产,你有思想,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若是再跟我一同入宫,那么能活过几天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样的罪,我一人去承受已足矣,没理由再拖其他不相干人下水。”
她从自己的装盒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蘅芜,说道:“这里面是一百两碎银子,五百两银票还有我自己的体己首饰,在宫里这些东西是不会有用了,你拿着自己去寻个安逸的地方,为自己置办个房子田地,若是还有剩余的东西,那就当做是宇文府里送你的陪嫁吧!我本打算有一天能亲自送你上花轿的,现在看来却变成我此生之憾了。”
“小姐,你曾经答应过不会赶我走的。既然那皇宫就像你说的,像龙潭像虎穴,那蘅芜又怎可能看你独自一人只身犯险,往日里你的饮食起居都是由蘅芜照拂的,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与你作伴,你一个人又怎能应付得来。所以蘅芜不会走,蘅芜要留下来照顾小姐一辈子。”
“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甘愿。”婉筝拔下头上的朱钗,对准自己的脖子,对她要挟道:“今日这屋子里只能留下你我之中一人,要么是留下我的尸首,要么你就拿着东西从我眼前乖乖消失,二者选一,你自己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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