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下人前脚才刚禀报,没想到您就已经回来了。”婉筝走进前院的大门,看见父亲早已坐在正室的大厅里,意味悠哉地品尝着盖碗中的茶。

她走上前,向父亲请了个安,接着说道:“以往爹爹出远门,归家时女儿总会做好出门迎接的准备,这次只因家中新来的小厮们行事不济,毛手毛脚地又不懂规矩,知晓女儿之时,就听蘅芜来报,说您已经径自回了家门。这次是女儿失了礼数,女儿自知理亏,还请爹爹能够见谅,包容女儿这次。”

“孩子,过来,让爹好好看看。”宇文颖轩弯腰扶起婉筝,注视着她略施粉黛的面庞。许久,他便忍不住地感叹道:“孩子,几日不见,你怎么会变得这样憔悴。是不是蘅芜偷懒,没有尽心服侍你?我看这丫头在你身边越久,便越发放肆了,成日里只顾着自己偷溜贪玩,是时候要好好教训她,让她不要忘记一个做下人的本分。”

“爹爹,此事万万不可。”婉筝听见父亲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惩治蘅芜,面容不经当场变了颜色。她急忙对父亲辩解道:“此事不关蘅芜,都是我自己平日里太不注重保养。在父亲离开的这些日子里,竟迷上了秉烛夜读,每日府上掌灯点烛时,女儿便会进父亲设在楼阁之上的书房,一读浑不知就已过了半宿。”婉筝越说越着急,言语之中竟隐隐地流露出了些许的哭声。

“罢了,罢了。”宇文颖轩对她摆了摆手,拍着她的肩膀说道:“爹听你的,只要你觉得好,那便自然是甚好。来,过来坐。”宇文颖轩从竹盘中翻起一只盖碗,拿起桌上的紫砂壶,沏了一杯茶递到婉筝面前,说道:“你来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婉筝接过盖碗,左手托着茶座,右手掀起盖碗,蔽了蔽碗里的茶叶。她先放在鼻下闻了闻,再轻轻地用嘴在碗边唑了一口,品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水为山中水,水流不急尤以石钟乳滴下之水为最。取火为木炭,二沸时,以竹夹在沸水中转圈搅动,使沸水出现漩涡,侯水大开,加入清水止沸,以保水华。这碗茶,味道至美,储存备用,堪称隽永,即为第一次舀出的茶汤为主。”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宇文家的女儿。”宇文颖轩不等婉筝说完,便开口大笑道:“看来父亲平时里对你的栽培还是卓有成效的,我看若哪一日我厌倦了经营酒楼的生意,就干脆自己开个学府,为这江南的莘莘学子谋福一条成才之路。”

婉筝在心里舒了口气,她知道以自己的资历,是断然不可能尝出这煮茶之水。只是父亲平日里煮茶惯用了这样的山泉之水,纵使是自己朝着这个方向胡诌,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颖轩虽是舟车劳顿,身子早已疲惫不堪,但却因为婉筝此次深得他心,便让他忍不住来了些许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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