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扬威镖局,门前雄鹰展翅的镖旗依旧迎风招展。

这日清晨,演武场上,那何家的男孩正站在沈伉面前,就听沈伉说道:“还没问你,你叫什么?”

“我姓何,名叫墩子。”男孩眨着大眼睛,回答沈伉。

墩子?何敦子?沈伉心说这是什么名字?

他虽是庶子,但终归出身世家大族,哪知乡下人有个小名称呼就够了,而且据说为了好养活,一般都是狗剩、铁蛋、墩子之类的贱名,要知道这何敦子的爹,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是因为排行第三,乡里乡亲就直接把他唤做何三了。

“从今日起,你叫何振斌,如何?”沈伉思量半晌,想出一个名字,询问男孩意见,沈伉取得是要这男孩振奋精神、文武双全的意思。

“何振斌?”男孩沉吟,他从小并未读过什么书,哪知道这名字是何意思,只是因为是沈伉取得,他倒不好拒绝,随即点了点说道:“好!”

“从今日起,跟着我学武功,和你陈伯伯学习读书识字。”沈伉命令道,接着将一些规矩说了,都是一些不得恃强欺人、不得滥伤无辜之类的。

这男孩身负血海深仇,怎会不想学武识字,当即答允,跟着沈伉演练起来。

就在此时,陈管家来报,“三爷,李家公子来了,说要托镖,点名要见三爷您。”

“李忠莞?”沈伉疑道,那日南街上一番厮杀,那李家不依不饶,由那隆鑫楼的金姓掌柜出面,一口指认自己就是凶手。

沈伉手持“便宜行事”的御令,自是不怕官面上的告讼,加上白白花的银子不停地送入知府衙门,最后倒是那金掌柜判了个诬告之罪。不过奇怪的是,那李家竟没有继续争告。

沈禄听到此事也是勃然大怒,他倒不是怕这李家,要知道杭州府内豪族实力排在第一的是沈家,这些年三大豪族之间摩擦不断,打死打伤的人也是不计其数。

沈禄真正恼怒的,还是沈伉不听自己的警告,妄自又惹出了麻烦,只是沈伉事已做下,再加责罚却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当下仅仅痛骂了他一通,却没什么实质上的处罚。

沈伉也早料到此节:沈家内部怎么争斗都好,遇上外面的敌人,沈禄是不会低头的。

只是自己尚未去找对方的麻烦,这李家竟然主动找上了自己?

托镖?这是要冰释前嫌还是另有诡计?

沈伉摇了摇头,想那么多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转入前厅,就见那李忠莞正坐在座椅上,身边一盏清茶,却是动也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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