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虚白上前为崇福倒了杯水,崇福的脸色依然惨白,她扭头瞧着茶杯中热气升腾而起,脑海里突然浮现方才所见的场景,她问道:“是不是只有我看到了?”
张虚白避而不答:“你魂魄极易分离,现在要为你收魂才能阳寿无虞。”
崇福拽住张虚白袖子,抬起头,眼泪一滴滴掉落,双唇颤抖着,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要回去!”
张虚白长叹一口气,突然说起自己的事来:“我前世为武陵人,恰逢弱冠之年大宋开朝,恢复科举。谁知我两举进士不第,遂放弃科考,醉心山水。而后拜在师父吕纯阳门下,修行太一、六壬及阴阳术数。一日,游历名川大山之时,遇异人,言我有悟性,传我留心丹灶秘术,异人临走时曾有一断言,第二世命中有一死劫。”
“第一世已了,再一世我学医多年,希望多救人以得善终,遇事必算命卦,躲过数场纷争,因而死劫始终未现,直到你们找到我……我殚精竭力,谋求速速离京化解此劫,却没想到就差最后一步,就被你们困在了京中。”张虚白苦笑一声,“公主,死劫也好,回去也罢,求得或求不得,都是上天的旨意,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了。”
崇福心如死灰,无力地问道:“为什么是我……”
“我猜是因为只有你有离魂征兆。”张虚白扯出自己的袖子,道,“我早有说过,谁能渡河都是命数,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所以我们回不去了吗?而且这件事情早在之前,你已经算出来了对不对?”
张虚白沉默以对,崇福惨然一笑:“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若告知你们卦象,你们也不会相信,与其多费口舌,还不如让你们亲自去看。”
崇福无助的蜷起身子,下巴枕着膝盖,双眼空洞地望着墙上挂着的无名神仙画像,许久之后才哑着嗓子道:“请真人帮我收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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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福和张瑜娘坐在房间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瑜娘张了好几次嘴,最后才发出声音:“你可有看到什么?”
见杨桢默然地摇摇头,张瑜娘泄气极了:“只能寄希望于崇福了,也不知道张真人和她在那边说什么?”
杨桢也忍不住望向崇福所在的方向,她比张瑜娘了解崇福,方才崇福的种种表现,必定是得知了什么为难的东西,才会这般逃避地躲开她的视线。
等了许久,杨桢和张瑜娘甚至都有些发困了,张虚白才推门进来,悄悄带她们避开贾详他们去往崇福的屋子。
崇福蜷缩在榻上一件瑟瑟发抖,见杨桢和张瑜娘进来,当变换成坐姿,柔声招呼她们过来。
三人并排坐着,崇福靠在杨桢肩头闭目养神。
张瑜娘忍不住出生问说:“苏湄,你……可有看到?”
崇福依然抿嘴微笑着,道:“哦,看到了。”
张瑜娘突然有些害怕,先看了一眼杨桢,才咽了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怎、怎么样?”
崇福睁开眼,眼中不起一点波澜:“忘了吧,都忘了吧!”
杨桢狐疑地皱着眉歪头看向崇福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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