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府很大,七拐八绕,君墨被小丫鬟带到了一处院门前,拱形的门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黄梨院。入院,面积不算太大但绝不小,中间是花园,入秋的植被叶子有些泛了黄,中心有一水池和一方八角凉亭。坐北朝南的二层小阁,是为正房,在檐角还挂着数盏灯笼,映照着相当精致的阁楼在月色下静静伫立着。东西两傍各有几间厢房,茅厕则在西南一角。

穿过花园,君墨被搀扶到东面的房间,有些疑惑,但头脑有些昏沉并未多想,身子疲乏的他只想休息,软软的将全身重量放在丫鬟的身上,任她喘着香气摆弄自己。人性平等不论,有人伺候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这是君墨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不知是如何入的屋,亦不知是如何上的床,当去了大半酒意的君墨醒来后,发现孤身一人睡在床榻之上,摇了摇发晕的脑袋,他缓缓坐起,透过窗纸,外面的天只是蒙蒙亮,还有蛐蛐的鸣叫,时辰尚早。

半坐着缓了缓神,君墨恢复清醒。

“对了,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

想起了在宴席上作为主角的自己喝得不省人事,被丫鬟搀扶着进了洞房。

“洞房?”

君墨下意识朝旁边看去,没有人。床倒是大得很,却只有一张枕头和被子。愣了愣,君墨脸色沉了下来。

“这么迫不及待的搞冷战么?”他低喃了句。

他知道自己的分量,也知道东方婉儿可能会看不起背负着纨绔之名的自己,君墨也做好了去改变的打算,但空空的床铺让他无法淡定了。

虽是入赘,无论凰女也好,花策将军也罢,终究也是他自己的妻子,既是夫妻,同塌是天经地义之事,要不然在此之前拒绝婚事便好。现在才反悔,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应该跟他说清楚,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春宵一刻,洞房花烛,新娘却不在,这是极大的侮辱。泥人尚有三分脾气,君墨不是泥人,他是男人。

带着怒意套上靴子出了门,审视着陌生的环境,顿了顿,朝着北面的二楼小阁走去,现在作为黄梨院的半个主人,那里才应该是他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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