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巫子拿出烟杆,装了些土烟丝点起来,继续说道:“五个流派,除了自家本事,又都零星掌握着他派技能。不管何门何派,都有着自家的辟邪本事,正所谓摸金有符,断指有针,搬山有道,科技有备。这四派所谓辟邪,其实都是辟墓穴里的墓种效应。但这四派紧紧只有辟之之能,大多是辟之不及,甚至辟之无用,为此不知死了多少英雄好汉。墓种效应出自巫师之手,昌山奇侠则是由巫师演化而来,所以他们有暂时破咒之能。是四派望尘莫及的本事,因此在盗墓行中有很大分量,而你爷爷林长生正是昌山传人,靠着手中的千花罗盘在江湖中横行无阻,成为多少盗墓之人心中的英雄。”
金巫子长吐一口烟雾,说道:“二十二年(1958年3月3日)前,林长生忽然对外扬言要金盆洗手。此话一出,江湖一片哗然,不禁让许多人打起了铃盘主意。林长生何等人物?为了迷惑江湖之人,放出话去:‘已把罗盘遗失在墓穴里面,如有本事,自家去取!’可笑许多人竟花了数年时间收集他的行走路线,准备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它。”
金巫子用手拍了拍烟杆,倒掉烟灰,继续说道:“老夫就是那个可笑之人,不仅花了几年时间描绘林长生足迹,还散尽家财,前后派出二拨人马前往他去过之地。但终究是一无所获,直到1960年5月14日,林长生去世之时,老夫才恍然大悟,林长生所指之墓,很有可能是他的终究之宿。为此,老夫亲自为他抬棺,一直到下葬之时,方才欣然离去。哪里晓得林长生老奸巨猾,不愧为昌山传人,自那日后,村里除了你林家血脉,竟无一人能找到其墓地,就连通往墓地的路,也毫无踪迹。老夫甚至以祭拜为由,骗你老爹和三叔领路,都是一无所获。”说到这里,金巫子连连摇头,自感而笑。
继而说道:“还好老天有眼,大概一个多月前(1980年8月16日),老夫听说了你的事情,方才燃起一丝希望!你身为林家孙子,血脉与其相通,如能利用你的倒霉之运大作文章,势必令你心动,才有了找你谈话,卜卦出诗,滴血为引的事!”说到这里,拜秋不屑一笑:“你还真是老混蛋,你与他生为旧识,怎生就做得出这等卑鄙的事?”金巫子表情轻蔑,脸色生怒:“卑鄙?老夫和你爷爷相比,那还稍逊一筹!”拜秋道:“怎么见得?”金巫子答道:“如不是你爷爷生前破了友谊,老夫怎会打他铃盘主意?”拜秋道:“洗耳恭听。”
金巫子咳嗽两声,说道:“老夫与他虽都是盗墓夫子,却有同村之义,饮酒之交,平常见了,称兄道弟,一脸平和,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次盗墓行动,让老夫对他恨之入骨。”拜秋道:“有这样的事??哪一次盗墓行动?”金巫子答道:“这还得从大福出生时候说起。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苍天责罚,老夫婆娘在1955年6月12生下一个儿子,竟是个残疾,比人少了右腿,从此心头就落下一块大石,总忧大福长成之后,难以度日?为却心病,老夫立誓势必在有生之年为他讨个媳妇,一来方便照顾,二来传宗接代。1957年7月18日,婆娘回牛蹄娘家玩耍,因脑充血死在吴老西家,老夫见是个机会,以此要挟吴家,要大福与他一岁女儿定个娃娃亲。吴老西是个暗地里种鸦片的主儿,不怕人事,更不买这本糊涂账。老夫死缠烂打之下,许我一个诺言,若是能去到安顺朱允文的墓穴,找到一个迷踪的宝贝赠他,让他躲了政府眼线,就把小女丫丫许给大福。”
拜秋看了看身后的金大福,一双凶眼,问道:“这和我爷爷有哪样关系?”金巫子继续说道:“为了找到那个迷踪宝贝,老夫特地请林长生相助,要他探种寻墓。你爷爷一口应下,哪知他心怀鬼胎。找到墓种后,隐而不报,无奈之下,只好打道回府。一年后传来消息,朱墓遭人进了,老夫恍然大悟,如是没有找到迷踪墓种,后来的人如何进得去墓地?老夫失了儿媳妇,心头对他恨之入骨,只道早晚要你还我儿媳妇。在他扬言洗手之时,心头就有了夺盘打算,一旦成功,换个媳妇岂不是小菜一碟?不想办法用尽,都是一事无成,却叫你轻松拿出,如此看来,天道还算公允,吃进肚子里的,早晚得出来!”
言到此处,一阵阴风吹起,黑夜里传出三个连珠声音:“金……大……福!”寻声望去,并无一人,迷惑之时,又传出尖声利笑,转瞬而止。还是金巫子有些造化,喊道:“哪路英雄好汉,可否现身一见。”按常理而言,如有江湖人这里装神弄鬼,或是抱打不平,听此言语,多会出来相见。但事与愿违,并无一人出来,声音反倒凄惨起来:“还……我……命……来!”这声音有些似女子,却无女子那般自然;有些似男子,又少几分阳刚,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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