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陈氏岂是那种可以糊弄的人,她可是重臣的女儿,像这种小场面她还是能镇得住的。昨天夜里府里闹了贼人,这今天大理寺的左右寺丞就登门拜访,还指名道姓问候杜远之,她心里起疑,就让杜守财看着他们两个。

果不其然,在她离开后,飞肃和秋练就分工合作,在府里四处转悠。杜远之下令不得让外人靠近柴房,而秋练刚好就往那个方向走,她若不是有意调查,又岂会恰当好处的出现在柴房里?

不过秋练可不是那种甘心的人,一计不成又二计,既然让她抓住了老狐狸的尾巴,那她就绝不会轻易错过这个机会。

她找到飞肃,小声详谈,“柴房的位置我已经摸清楚了,不过这个老狐狸好像把机关藏起来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大人说,若是老狐狸查不出,那就干脆从这个嫩葱头下手。”

“你的意思是……”秋练垂目思索,双臂环绕,手捏下颌,心生一人名,道:“岳常卿?”

“他入赘杜府不到半年时间,脚跟都没站稳,杜远之就让他开始参与这样的事情……盘问这样的人,向来你我是最有法子的……”

“可是,咱们手头上没有证据,怎么找他问话。”

“人在喝醉的时候总会说实话吧。”接下来的一句话不由得让秋练踌躇起来,“不过要宴请他的不是你我,更不是王爷,而是……”飞肃附耳过去,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看你是做官做的糊涂了,这种办法亏你想的出来,你明明知道她是……如果被王爷知道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这件事只有她能做到,不然你想个别的办法?”

“那也不行!”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飞肃在一旁鼓捣了小半天,秋练总算是同意了。但还有一点,秋练紧着说道:“不过乔姑娘性情孤傲,让她来给岳常卿下这个套,恐怕她不会同意吧。”

“你忘了,现在乔姑娘最大的心愿就是查清当年乔大人的旧案,如果她知道这个行动是为了摸清杜远之的底细,想必她一定不会拒绝。再说了……这也是王爷的一个心坎,咱们若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成就了一段良缘佳话,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看你就是痴人说梦,把牛皮吹上天了!如果这层窗户纸那么好捅破,还用得着你在这想办法?”秋练斜倪着一旁的飞肃,满脸不以为然。

“你……好男不跟女斗!这件事你就看着吧!”飞肃胸有成竹地扬起嘴角,得意冲秋练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这岳常卿陪着杜清荷从城隍庙还愿回来了,马车停在府前,伺候杜清荷的贴身奴婢桑荨将小板凳放在旁边,好让岳常卿下来。

岳常卿朝杜清荷伸出手,温暖一笑,杜清荷见了也露出羞涩的神情来,这手顺势搭在他的手上下了马车。

“看来,岳大人对杜小姐是实打实的好,真叫我二人看着羡慕。”岳常卿忽闻右手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二人随即抬眸一看,是飞肃和秋练二人。

“原来是两位寺丞大人……”岳常卿并不陌生这两个人,他们可是朝阳城出了名的办案高手,还有不分场合的斗殴能手。“二位今日怎得忽然来了杜府?”

“哦,没什么,今日我二人休沐,闲来无事本想拜访杜大人,可惜大人还未曾回来……”

“原来如此……现在时日尚早,不如二位大人在府里用过午膳再走吧,顺便二位可尝尝这厨娘的绝顶手艺。”

“既然岳大人诚心邀请,我们也就不推辞了,请……”

于是,四人入了杜府。

“其实一早我们就来了府里,是杜夫人招待了,不过现在夫人正在祠堂烧香念经。”

“母亲素来信佛,这每天早中晚都要去祠堂念经。母亲常说,这也是孝道之一,所以也常让清荷去烧烧香呢……”杜清荷的视线正巧与秋练的对上,她总觉得秋练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甚至是冷漠……不过秋练是个刀口舔血的人,以这样的神情看着她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是啊,像我们这种经常手刃逃犯的人,也应该多念经多烧香,好去一去这身上的孽障……不知以后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向夫人讨教讨教……”秋练的话藏有另一层意思,她目不斜视地看着杜清荷,从冷漠转变成怪异的冷笑。

杜清荷一开始也是直视着秋练的,只不过后来看的她心神不宁,心中起了慌张,她不明白秋练到底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何处得罪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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