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参见皇后娘娘。”阿琯缓缓俯身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怎么?被拆穿了把戏,反倒是不慌不忙了?”纳兰氏上下打量着阿琯,鬓间的金镂牡丹钗晃着阿琯的眼。
“皇后娘娘仅凭这侍婢的一面之词,就能定下嫔妾的罪,是否太过草率?”阿琯顿了顿:“若是人人的话都能信,那天下岂无是非黑白之分了?”
纳兰氏攥紧了手,眉眼间浮过些许算计,又敛回,稍稍缓了神色:“这丫头是你的贴身侍女,她的话本宫不得不信。”
“皇后娘娘说笑了,虽说主仆一心,可碧秀,也曾是皇后娘娘的侍女啊,况且嫔妾也是不久前才封了贵人,碧秀又能对嫔妾多几分真心呢?”阿琯言至此处便收了音,笑意盈盈地看着纳兰氏,方才那番话应是把纳兰氏气得不轻,言下之意,是在含蓄地给纳兰氏提了个醒,让她当心引火烧身,玩火自焚。
纳兰氏勾了勾唇角,挤出个勉强的笑容:“可她突然跑来找本宫,本宫也不能不信她几分。”
跪在旁侧的碧秀听得纳兰氏的声音里含着隐隐怒意,慌忙抬首:“皇后娘娘,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贵人…贵人还说…若是事情败露了,她便以腹中皇子相挟,以此来诬陷皇后娘娘……贵人……你可以不认奴婢的话,可你妆奁底下压着的那张麝香方子…是你一早便求来以求诬陷皇后娘娘的!”碧秀的声音微微颤抖,却愈发大声起来。
阿琯眼底掠过一丝明了,唇边的笑意显出来:“什么方子?”她直直地看着碧秀,分明是淡然的眸光,却似乎要将碧秀灼穿,看得一清二楚。
碧秀有些心虚地往后缩了缩,又抬眼看了看纳兰氏,仍是壮着胆子道:“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奴婢所言,大可请人去搜查贵人的妆奁。”
纳兰氏听到这句话,才算是露出了一个稍显满意的笑,却也云淡风轻地掩去:“你若真是冤枉的,是被这奴婢污蔑了,本宫自然是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可若这些事当真是你做出来的,本宫也绝不轻饶。”纳兰氏微微挑眉。
“但凭皇后娘娘处置。”阿琯微微福身。
纳兰氏朝身后的侍女递了个眼色,几个侍女便径直进了阿琯的寝宫,在妆台边翻翻找找寻了许久,也没翻出个所以然来,面面相觑了许久,才犹豫着走出寝宫,领头的侍女行至纳兰氏身前福身,面露难色:“皇后娘娘…奴婢们…确实没有寻到…什么方子…”
纳兰氏神色有些复杂,长眸里起了波澜,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本宫,倒是冤枉了你。”语毕转身,余光却狠狠地剜着跪在地上的碧秀。
碧秀一个哆嗦,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却还不愿放弃挣扎:“贵人若是提前把方子搁在别的地方,那奴婢也并不知晓。”
“你这话倒是让我受教了。”阿琯轻笑道:“我这方子若是好好地搁在妆奁底下,自然是无人知晓的,怎么会心血来潮把方子放到其他地方?难不成,我还有能预见你今日会向皇后告状一事,提前撤走方子吗?”
碧秀的身子一僵,紧紧抿住唇不敢吭声。
“皇后娘娘要搜什么,尽管搜就是了。”阿琯行至桌前,托着腰缓缓坐下。
纳兰氏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她的计划也已是失败了,拢了拢外衣:“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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