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琯令淳淳替谭柔之置了圆凳:“姐姐坐吧,方才说了会儿话,才想着姐姐还站着。”

谭柔之却推辞着:“不必了,眼下……”语气里颇带了些踟蹰:“还是秦姐姐的事要紧些。”

与谭柔之一比,阿琯倒显得不紧不慢一些,哪怕是为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慕予也是要护着秦淮的,任凭纳兰氏再怎么闹腾,左不过是最后是寻个侍婢顶罪,只是……阿琯黯了眸:宫中事事都只能谨慎,即便是身边的人,也是要一防再防。

“妹妹看起来似乎不大担心?”谭柔之试探着询问。

“清者自清,秦姐姐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没有人能诬陷她。”阿琯淡淡道。

“这是自然,秦姐姐一向光明磊落,我也不必太杞人忧天了。”谭柔之挤出一个笑。

阿琯才梳了妆,便见碧秀抬了门帘匆匆跑了进来,颊边满是慌张:“贵人…不好了…”

阿琯站起身,心中一惊,却不漏声色:“怎么了?”

碧秀跪俯在地,抽抽搭搭答道:“皇上下令彻查秦贵人在宫中施厌胜之术一事…奴婢…奴婢实在不能再替贵人瞒下去了。”

谭柔之睁圆了眸,难以置信地看向阿琯:“妹妹…这…这是什么…意思?”

阿琯也被碧秀的话冲昏了头脑,月眉微蹙:“你在说些什么?”

碧秀慌忙对着阿琯磕了几个响头:“贵人…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在秦贵人宫中放置布人一事…也只是按着您的想法来的…奴婢还想活得久些……求求您,放过奴婢吧……”

谭柔之掩着嘴,眸里满是不相信:“妹妹…你…”

“好啊,本宫便知道这事是你从中作梗。”纳兰氏的声音从毓秀堂外传来,紧接着,便是纳兰氏身边的侍女掀开珠帘,扶着她走进来。

“本宫本想着来瞧瞧你,想你经历了这样的风波,想来也受了不少惊吓,谁知……”纳兰氏冷哼道:“我还奇怪,怎么你的好姐妹都要被处置了,你还能大大方方地坐在这儿,原来…这不过是你计划的一部分。”纳兰氏缓缓行至阿琯身前,又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碧秀:“你这个侍女,是本宫赐给你的,你倒好,竟想着胁迫她。”

碧秀见纳兰氏进来,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嗓子都哭喊哑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救奴婢…奴婢还不想死…”

这个时辰,纳兰氏便想着来看她?阿琯扯了扯嘴角,她才看懂这局,谭柔之的到来只怕也是被安排好的,只不过,谭柔之方才的反应倒是出乎阿琯的意料,她仿佛是真的并不知情,见到纳兰氏后,更是有意无意地向自己投来些许担忧的眼色,若是谭柔之真是什么也不知晓,那便一定是受了人的劝说,至于劝说的是何,阿琯倒是想不清楚了。

只是,眼下的麻烦,可容不得她细细思考,看纳兰氏身边也没跟着后宫的一众妃嫔,应当是早早的就起来,等不及一般的就碧秀来作了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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