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转身,柳如烟手拿长氅,伫立于夜色中。

“如烟……”

“少爷,夜风冷,把奴家这件外套披上吧。”

说完,轻移莲步,将长氅披于秦天肩头。

氅小了一圈,只遮住两肩,然而秦天却感到,整个世界瞬间温暖起来。

柳如烟略弯腰,带着羞涩:“如烟不能为少爷分忧,望少爷保重身体。”

倩影远去。

林豹若有所思:“如烟姑娘心可真细。”

两人继续沉默往前。

寂静中,秦天突然回过了头:“林豹,那个中毒的食客是哪里人?”

“县城东郊的,和杏花楼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那儿的熟人。”

“哦。”

秦天仰望着弯月,眉头皱得死死的。

“既然是失传已久的断肠散,那就必然有人投毒。投毒投到了那人身上,他却没有死。”

“叶神医说,断肠散要在两个时辰后才发作,重者可夺人之命,此人没死,说明投毒是轻的,问题是,轻的也应该致残呀,一个县里的医生,怎么就轻易把他救了回来呢?”

林豹:“叶神医说,如果量很少,也不会致残。”

秦天摇了摇头:“投毒,是可以确定的了。那么投下的量,就不会是微乎其微,因为叶神医也说过,如果量极其之少,也可以不中毒。”

突然间,秦天回过了头:“林豹,如果是那人自己下的毒呢?”

林豹被吓了一跳:“少爷,自己毒自己,万一份量投多了,岂不是……”

“此人有解药呢?”

“啊?”林豹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这太离奇,太荒谬了,没有人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啊。

“林豹,那人近段时间犯过什么事,有没有查过?”

“这……这倒没有。”

秦天眼睛一亮:“速派人前去打听,此人是否跟欠债有关。赌博或者欠债,或者因仇怨欠钱。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绑着来见!”

“好!”

……

不过一个多时辰,老六带着几个家丁飞马回归。

马上,横绑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精瘦男子。

“少爷,您料事如神,此人原本不住东郊,家在城里,是人好吃懒作之人。去年前往京城做生意,亏得血本无归,靠借高利贷还了钱。后来利滚利,滚成了巨额欠债。卖掉城里祖宅,改到东郊居住,然而泼皮性格不改,吃必食肉,行必有马,是以在外人看来,此人家产依然不薄。但至今仍有高利贷欠债三百余两。”

“带过来!”

秦天脸色铁青,径直走到鱼塘边的一间小屋。

“咚!”

精瘦男子被扔于地上,浑身如筛糠般颤抖,挣扎跪起,连连作磕头状:

“各位爷,各位爷开恩,小人中毒也是始料未及,殃及贵店声誉受损,小人罪过。明日当立于店门前,为贵店恢复名誉如何?”

“好一个始料未及。你怎么不中毒而亡?”秦天冷冷问道。

“回老板,对于贵店损失,小人真有一头撞死的愧心啊。求放过,求放过。”

“别踏马的跟老子废话,断肠散哪儿来的?”

“老板,什么断肠散,我听不懂,我只知吃食物中毒,得名医相救及时。”

秦天一脸黑线:“好好说话你听不懂,好,就用你听得懂的语言。林豹!”

林豹二话不说,抡圆了齐眉棒,照着两腿挥去。

“咚!”

“哎哟,腿断了,各位爷饶命啊……”

秦天走上前,扯起他头发,猛地向后一揪:“现在,我们能好好谈一谈了么?”

“我真的是冤枉啊……”

“还要嘴硬?”

秦天单臂发力,拖着精瘦男“蹬蹬蹬”来到水塘边,一头将他摁到了水里。

精瘦男双腿乱蹬,“咕咚咕咚”冒着水泡。

眼见水泡越来越少,秦天再发力。

“呼啦”。

精瘦男“啊”地深吸着气。

“如果不说,今天老子把你沉在水塘,保证没人发现。”

“我再问你一句,现在,我们能够好好谈了么?”

“小人冤……”

“咚!”“咕咚咕咚……”

秦天再次将他按入水中,这回,直至两腿一蹬,眼见要伸直之际,才将他揪了出来。

“呼……啊啊啊……”

“草你玛,老子很没有耐心的,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小人……”

“小你玛逼!”

秦天伸起就是一腿,将他踢入塘中。

“咚!”

双手被绑的精瘦男,头下脚上,两腿乱踢乱蹬,不时冒出,不时沉入。

终于,当力气行将耗尽、脑袋最后一次冒出水中时,精瘦男含糊不清地吼道:“我……咕嘟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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