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绯色,光华璀璨状同宝石,则成。”

“配以同心之人,使之挑拨生怨由情转恨,互害而亡。”

“开胸膛,以血调残骸之灰裹美玉充其心房。”

“以雁骨替人骨护其心,合棺而葬,黑桃之木钉之,强者下弱者上。”

“或七七或九九,坟头崩毁,姻魇咒成。”

“美玉若血瞳,瞳中藏雁骨。”

“生时为夫妻死亦作怨侣,此身与心同丝丝憎入骨。”

“此恨长且久,此心无归期……”

姑娘跪坐在污血汇成的血潭上,手中珍宝似的头盔不知被她藏到了哪里去,她抬手从黑漆漆的幕上摘下一对猩红色的星星。

黑色的姻魇之咒在她手中变成一幅被黑烟笼罩的禽类白骨。

苍白的颅骨上,镶着一对红艳艳的剔透珠子,在这种黑漆漆的环境里都光华璀璨的宛如最顶级的红宝石。

“此咒蚀人心神,乱人神志,最是阴损不过,或长或短不准什么时候就令人心神大变,不感四季春风,不见人间三月,入目所及遍历风物再不知光明美好。”

“它就像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刺扎在人心里,让人处处挑剔永不如意。”

“它一点一滴无声无息的侵蚀中咒者的灵魂,轮回转世亦相依相随亏功德损阴德。”

“至今尚不知有中咒者能坚持到后期,大都早早的因为心性大变而死,不死的也都成了空有人皮的怨戾之鬼,最终于罚之下魂飞魄散。”

“啧,这般多的姻魇咒雁,她是已经放弃了要把你炼成姻魇之咒的想法了吗?”

“不过,这数目还真是多呐!遮蔽日的,也不知她设计了多少有情人互相残杀,让她们彼此满怀怨恨心碎而死……”

“她这是生怕数目少了,你不领情啊!”

姑娘拽着姻缘之咒,眸色凉凉。

看到这诅咒,她就想起长歌给清宁的聘礼,就想起之后尸横荒野的白骨散乱……

姻缘之咒的黑色烟雾扭曲着蔓延着想要侵入,却屡屡被拒之门外无法成功。

看着站在血潭前的木头人,姑娘不耐烦的扔掉手中的骨头架子,任凭它散落之后化作黑烟融入其他姻魇咒雁之郑

姑娘急起来声音颇为尖利,语气不好的抱怨道:“你可真能耐!不是要杀她吗?就这么让她一步一步的赌到城门口了,你还不打算动弹动弹,是准备以身殉城吗!”

“这姻魇之咒再阴损,侵入不了魂体也就只能聒噪聒噪。它连我这个微末残念都奈何不了,你可别跟我你怕它!咱都好几辈子了可丢不起这个人!”

伸手从潭里捞了块护心镜砸向岸边:“你话呀!”

“你不觉得你有些浮躁了吗?”

“……”

姑娘微微一怔,整个人往水面下一沉只留了个脑袋出来,闭上眼睛,沉吟片刻重新开口。

“这姻魇之咒是冲着我来的,这声音着实有些烦人,不知不觉的就勾起我的杂念,她大抵是想要让我成魔。”

“哪怕如果没有我,这么多的姻魇咒雁也足以勾起你的魔障。”

“毕竟她曾经对你做的事情绝对不比清宁少。”

“就她那样子,没道理放过被找到的你的。”

“……”

不知该怎么回答,紫苏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执拗的疯子,一辈子又一辈子。

本以为一切都是大梦一场,可入了局才知道什么叫做一花一叶三千世界。

谁能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呢?

那一次场大梦,梦不仅仅是梦啊!

“你能坚持多久?”

“有了准备倒是不碍事。”姑娘摇摇头,“但还是建议你将它们尽快清除,十万只鸭子在耳边念经着实令人心烦气躁,而且还不能不听。”

“那人准还有一些后手,她对这些诅咒迷惑类的邪诡法术太擅长了。”

“好,我尽快。”紫苏点点头。

“你靠外力维持的心镜,也不知她看没看出来。”

你渊澜的心是根基牢固四面透风的屋子,不遮风雨凄冷自知但风雨不倒。

你的心呢?

在我看来你的心是一座高高堆起的危楼,虽不透风雨,但全凭外力冰封固定。

一但冰融,高楼顷刻坍塌埋葬自身……

他所受的苦似穿堂风,虽冷但不留。

你所受的苦,如凿冰融雪,每一次伤害都切切实实的为未来留下毁灭的印迹。

你看似不在乎,其实什么都记得……

在业火对姻魇之咒无效的情况下,你又打算怎么办呢?本尊……

来者又缓缓提步走开,姑娘看着那人带走了一半的诅咒,而剩下的一半诅咒则在她的头顶盘旋不休……

“好吵……”

姑娘抱怨了一声,又忍不住摸出自己的宝贵头盔擦拭起来。

只剩下一截的翎羽被她捋了又捋……

细白的手拍在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给黑色的幕来了一次盛大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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