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展熊顾念昔日同袍之情而畏手畏脚,谭鹏亲自冲锋。长枪一枪穿透一人的腹部,那人手中的刀无力的砍下,却因为太短只是劈砍空气。
抽枪,再刺!
过人的体质让他毫不费力,每枪必中!力气之大,即便对方想用武器挑开大枪都不行!
他惶恐么?或许第一次失手杀人的时候有,这个时代的条条框框对他失去束缚作用,不违背本心情况下任何道德绑架不了他。
“杀!”
旁边一把刀斜砍过来,谭鹏只是轻微闪避一下,避免伤口过深,就继续刺击。那人发誓,自己一定砍中对方,为何谭鹏一点反应都没有?
谭鹏也有痛觉,但是伤口愈合的太快了,加上肾上腺素分泌,他的确没将那点小伤放在心上。
后面的少年见谭鹏如此悍勇,一个个的双目充血,一腔热血仿佛要压制不住快冲出胸口,他们加紧了步伐,手中的长枪不停的刺出。
展熊没有动手,他口中含着哨子有节奏的鼓吹着。没用力吹一下,青年卫的少年便机械的出枪。
当第一个长枪刺入敌人的胸口,惶恐、兴奋、艰苦训练的回报的喜悦,伴随小半生酸甜苦辣的经历一起翻涌而出,普通的心脏差点容纳不了如此多的情绪。
三十几个人,除了冲在最前面那个盎然如虹、气势如虎的男人,余者随着哨子形成了一个整体,任何单体人类在这个整体面前都太渺小了。
谭鹏抽空回望,一个少年被一柄飞出的长刀割破了肩胛,鲜血如注他却毫无所觉,仿佛伤的不是自己。个体行动如一成整体,整体又给个体勇气和力量加成!
一个弓箭社的成员见战场上的谭鹏竟然敢出神,手中的短枪十分刁钻的刺来。谭鹏闪避已经来不及,他右腿后撤,右肩大幅度朝左旋转,那短枪只刺破了外皮。
躲过这一枪,谭鹏大怒,左右摇闪撞飞身边敌人同时躲避武器袭击,他调转枪尾用枪纂将一人的眼珠砸爆。大枪有两端,枪尾加枪纂,与枪尖平衡,这样握着利于大枪的运转。
枪尖将相反方向的袭击者穿透,顺势将大枪戳在地上。
谭鹏用的这杆枪是由上好牛筋木刨杆,桐油刷了八遍,血避由吐蕃运来的牦牛尾分丝嵌缝,飘而不乱。就连枪头都有锻纹,百炼而成。这一杆枪,若是卖的话,那价钱就十分感人了。
只见枪杆承受巨大的重量开始弯曲,谭鹏用手撑住枪尾,来了一个撑杆跳。人在空中,他即将腰侧的短刀拔出。整个人好似一发炮弹冲入敌军当中,扭曲身体躲避要害受伤,短刀快的只能看出刀影,点点血花翻飞。
每个被刺中的敌人,甚至还没觉察到疼痛,谭鹏就抽刀转身对付下一个人。杀了一圈,转头又将那插在地上的大枪提起,抖动几下甩掉血避上粘稠的血液,继续厮杀!
远处的马勤看到这伙彪悍的人马,不由目瞪口呆。他见识过种家军,西北汉子虽然悍勇却无这种整齐划一如同铁板一块的操作。
今夜四方势力当中,只有谭鹏的人最少。但论起战力,却是谭鹏这一队人最猛!
正迟疑间,旁处一个如同影子般的身影正在靠近他。
待及近,马勤身体本能的感应到杀气。他一转头,就看到月光下一团银影飞掠,如同月光反射的银弧。
马勤亡魂大冒,手中长刀条件反射的举起格挡。那黑影腰腹收缩,整个人佝偻成一团,银练翻转却是刀当成了匕首削去,刀尖差之毫厘的躲过马勤手中长刀划在他的脖颈上。
马勤最后的念头,是在找词汇形容这团黑影的身手。可惜,直到死,他都没有想出来一个合适的词语。
要是让谭鹏来说,张伯伦的一系列动作四个字足可形容:蜂舞蝶刺!
“马都监被盗匪杀了!”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声惊呼。
旋即,所有人都朝那匹马瞧去。那是四处开花的战场上唯一一匹马,马上的人原本威风凛凛,此时却只剩一具无头尸体,呆坐在马上不倒,仿佛茫然于自己头颅何处!
那边谭鹏听到了这声叫喊,心头一松,振臂高呼:“为马都监报仇,杀死这些万恶的匪人!”
官兵们却不那么想,他们没了主心骨,一个个两股战战,不知所措。晃天膀是老江湖,见此哪里还有犹豫,转头低声对身边亲信说:“撤!”
至于那些没跟上的,他已经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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