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保健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训练是一回事,真正上战场又是一回事。因为这份刻意,让他脸绷得很紧。
拍拍郁保健的肩膀,谭鹏小声说道:“别紧张,咱们以静制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怕什么?要相信自己平日打熬所付出的汗水!”
他不怕,因为他想死都难。现在就算他想自杀,恐怕都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能成功!但是他很激动,因为这是第一次经历战阵。
郁保健勉强笑了笑,问道:“公子,咱们上是不上?”
因为表现突出,郁保健成了青年卫的排长。青年卫实行三进制,一个班有十人,一个排有三个班。将来人多了,一个连就有三个排。现在整个青年卫就只有一个排,排长就是顶尖的指挥官。
叮叮当当的武器互相伤害声,仿佛上紧发条的机关拨弄众人的心弦。虽然看不见,谭鹏却知道,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仍然坚定而有力的穿透战场。那些人未必看得见他们,但是他们眼前的标靶必然是想象中他的面孔。
四方势力,有三方他能够确定。自己人不用说,官兵想必也是来找他麻烦的,因为他收到了情报,马勤此人白日间找到李愈,又回到县衙找陆通判商量事宜,这二人都是他的对头。
那么就只剩下那一队打扮的不伦不类的匪徒,谭鹏暂时不清楚他们身份。
刚刚展熊已经说了,这些人绝对不是官兵,也不是弓箭社这种结社势力,剩下的就只有汪洋大盗这个角色。
决不能让马勤和匪徒分出胜负!
快速的思考,迅速决断,谭鹏挥手:“咱们出击!”
州府掌练的兵甲比起那些边疆杀场磨砺出来的悍兵差远了,他们的纪律散漫,只比农夫懒汉强一点罢了。这些兵,如果上了战场多数也是负责后勤运输,相当于苦力。
但是有纪律和没纪律的差距有多大?看看晃天膀这伙人就知道了,他们为了性命可以悍不畏死,却终究因为心中自知缺乏正义的理由而渐显颓势。
正要分出胜负之际,一队人伏着身子冲了出来。
双方都被吓了一跳,都认为是对方的援兵。可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伙人竟然冲了过去,然后西边又冲出一队人马来。
两伙躲在暗中窥视的人杀在了一起。
这动静将马勤和晃天膀都惊动了,不约而同的停住了厮杀。他们齐齐转头望去。
“黄泥寨青年卫剿匪!”有人大声呼喊。
马勤愣住!很显然,与他们厮杀的并不是黄泥寨的人,这个膀大腰圆的家伙也不是谭鹏!
青年卫冲到近前,就在前边的展熊的哨子声中放缓了脚步。虽然夜里也曾演习过,但青年卫能做到现在这般井然有序,谭鹏还是很满意的。
他手里握着一杆大枪,长度在八尺之上。不远处,张伯伦单独行动。
张伯伦用的是谭鹏为其特意打造的骑兵刀,有些像哥特撒骑兵刀,但背部更厚重一些。他就像是一头暗夜里埋伏的豹子,漆黑如炭的皮肤让他仿佛有了隐身的能力,就连刀都裹着黑布,让人看不清它的锋利。
张伯伦今晚有个重要的任务!
弓箭社的人发现这伙人,还是因为那一声喊叫。
朱福吃惊的打量眼前这支队伍,他们悄无声息,他们井然有序,他们即便在夜里也能配合的好像一个整体。这支队伍的人竟然各个都能视物,要知道他们弓箭社有三分之二能够在夜晚看清东西,都算了不起了。
这就是那个书生用了仅仅几个月打造出来的少年队伍?
由不得他多想,赶紧招呼身边的人,大伙一起冲了出去。
谭鹏也不想惊动他们,但是没办法,他必须让官兵知道他们青年卫是在剿匪!
弓箭社的人纪律性比官兵还强,但是他们的缺点同样明显:武器不一,配合不精,冲锋不齐。
反观青年卫的少年们,他们吃了几个月的饱饭,知道吃饱饭这件事来之不易,为此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另一方面,这个年龄段的人价值观还没定型,极其容易受到蛊惑。谭鹏每日都要灌输一些思想和概念,尤其那句“我的话就是唯一的命令”反复的强调。
所以,虽然眼神闪烁露出害怕的神情,却无一人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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