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孟小七闷闷不乐,少言寡语。
波赤温和蔑力别因为见到孟小七失手伤了“怒侠”华鸿鸣,心中疑虑重重、既惊且惧,言语举止之中却对这位“七爷”愈发的恭敬。
田彤许和季怀让二人虽然惊吓了一番,心里却在暗自喜欢,都觉得师父完颜德明和师伯焦德曜慧眼识才,能够将这样一个既古灵精怪、又身负武功的孩子收在门下,实在是全真教的一件幸事。
“逍遥子”焦德曜的心情,却是喜忧参半。见到孟小七智取华鸿鸣,焦德曜自然颇是欢喜,但孟小七这次为了打探恩人下落,在两个大内近卫侍从的眼前显露了功夫,将来必定会传到皇帝的耳中。如此一来,也不知会不会给他孟小七、甚至给全真教带来什么新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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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众人来到卫辉城西门,却见天色向晚、城门已经落锁。蔑力别一催坐骑来到城门之下,长身向城上喝道:“何人在此当值?快开城来!”
城上旌旗一晃,几个守城的官兵探出脑袋,一边向城下张望,一边大声问道:“是谁叫城?不知道宵禁吗?”
蔑力别答道:“现有工部幕僚田彤许先生、季怀让先生,受朝廷工部尚书、兼总治河防使贾鲁贾大人差派,携大人亲笔回函,面见宣武将军忽良,快快开城放行!”
守城军士听了,半晌方道:“忽将军有令,近来城外匪盗横行、多有趁着夜色赚城滋事之辈。晚间宵禁,若有叫城者,必须回禀将军定夺。请诸位大人稍候,小将这就去通禀忽将军!”
蔑力别大怒,正要呛声喝骂,却被孟小七上前拽住衣袖,低声道:“蔑叔叔别生气,我看呀,这是忽良早有吩咐,故意刁难咱们来着。他不开城,咱们索性还不从城门进了。待会儿等天黑透之后,咱们找个把守不严的角落,悄悄翻墙进去,直接去到府衙找他忽良,岂不有趣?”
蔑力别道:“七爷说得倒也可行,只不过……”
“你是怕我们笨手笨脚,翻不过城墙?”
“倒也不是,这卫辉城并不甚高,我与波赤温一人托举你们两人,咱们六个翻上城墙并不费力。只是这么偷偷摸摸,岂不让忽良那厮笑话?”
“忽良还敢笑话咱们?贾大人说的明白,此次前来,为的就是抓住忽良的把柄,好好惩戒他一番,好让治河所用的大船尽早备齐。咱们出其不意,直接闯进他的衙门,这叫兵贵神速!”
田彤许听了孟小七的话,低声笑道:“七爷这话说得没错!值得一试!我琢磨着,城头上的兵士刚才只是拿话搪塞咱们,根本就没有去通禀那宣武将军忽良!咱们悄悄潜入城中,来个直取中军,一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识破他拖延塞责、贻误造船工期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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