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兄,记得早晚敷在脸上冻伤处,不出月余应该会有些疗效。”温清郑重的叮嘱道。
黄催山感动之余,又有一些窘迫。
温清见了微微一笑,“黄兄不必忧心,今日我资助你回到楚地的家乡。”
有了温清的承诺,黄催山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来。梦魇从他被蒙汗药迷昏之后就时刻伴随着他,被当作鸡狗般贩卖,吃着糟糠。被卖到元府之后成了一个被压榨生命的奴隶。
什么时候才能吃一顿饱饭?什么时候才能安稳的睡个觉?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每天都在担心着自己安危的爹娘面前?
他不知道该怎么从元府逃出去,但他知道,他的家距离这里有着千里之遥。一个奴隶身无分文身体虚弱,能走得了多远。
他每天被泯灭人性的主人呵斥干活,晕倒了不知多少回。又一次从马槽中醒来,巧合看到了元府老爷对他那一众妻妾显摆他的传家宝,一块银闪闪的手牌。
他知道,那东西就摆放在元府的祠堂上,被世代元家子弟供奉着。
他痛恨元府中人,那些吃喝无度、混迹的有头有脸的人。
要怎么报复那些压榨着自己的人并且能够获得足够的银钱让自己能够讨回楚地呢?
渐渐的,身子不再似读书时那般挺拔了,年纪轻轻就已佝偻了身躯。
“再这样,我没办法活着见到我娘吧。”黄催山干活的时候常念叨着。
他明白,要趁早动手,不然自己就等不到了。
那日元府管家又给他吩咐了一波脏活累活,笑眯眯的带着人离开了。
今日元家在聚芳楼定了酒席,元府中但凡有些头脸的都会前去凑个热闹。
平日里祠堂外头是眼线重重,那日门可罗雀。
他浑身颤动着撬开了祠堂的木门,抓起那块象征着整个元氏荣誉印刻着洛城印章的手牌跌跌撞撞的夺门而出。
他不认得路,只知道一味的往人少的巷子里窜去。
经过烟花巷的小河边,他看见笑容纯真的孩童在玩弄着小时候他爹手把手教他玩的陀螺,他想家了。
他狂涌着泪,不顾一切的抓起陀螺就往烟花巷接着跑,直到累的再也跑不动了,蹲在墙角的窝棚中才发现,自己没有抽动陀螺的鞭子。
黄催山抽了抽鼻子,看向温清。
“恩公,还有一事我未与你讲来。”他直言不讳。
胖老爷正纳闷这奴才怎么还有话说。
“我被从贼窝送往外头兜售之前,那位小哥就在我前头被送走了,至于送到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黄催山如实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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