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宫
年前这里还有大片的空地可以腾出些地方来,近来全然变了。
原本荒木青草遍地,现在林立起了一座座高大宏伟的殿宇。南穹北栋,各具特色。
入冬之前常有成群的鸟雀结伴飞来在穹顶之上建巢,据说燕帝听闻之后欢喜的很,并不赶走。术士解析道:乌鹊北绕,奉天筑巢,此乃天意也,陛下迟早要君临中原。
燕帝得了那番解释,心中更甚高兴,自此宫中日夜萦绕雀儿的叽叽喳喳。
大殿之上,朝臣林立山呼,继而跪倒。
燕帝很喜欢卖弄权威,当他缄默不语之时,朝堂之上自然而然的便会凝聚起一股严肃感,心态不佳的大臣甚至会发起抖来。
在燕帝那如鹰般锋利的目光注视下,满堂文武低沉着头颅,不论你平日里是多么的高高在上、权势滔天,但在这里,你只是一个可以暂时保住项上头颅的可怜人。
“尚书。”王座上那个男人开口,声音阵阵回响。
底边那些个大臣顿时如释重负,幸灾乐祸的偏头看向尚书,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臣在!”
尚书心中大骂一声,还是硬着头皮。
燕帝今天好像兴致不错,宫女在一旁小心的**着他身着金黄龙袍的肩膀和大腿,还有宫女剥好水果递到他的嘴里。
“你数月前跟朕提起的计划如何了?”燕帝雍容华贵的面容冷峻肃穆。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又开始思考了起来那个不知道思考了多少次的问题,就是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在燕国为官,而且是做一个经常要上朝堂的一品大员。你说大冬天的每次上朝都要汗流浃背,这种日子谁想过?
尚书向来知道,伴君如伴虎,如果你没有这种觉悟,还是辞官回家养老得了。但是如果有了这种觉悟,就要直面了。
“启禀陛下,老臣近来专程前往临近蓟城边境之地,漫山大雪过膝,实难动兵。”他诚恳将事实说了出来。
燕帝听了,沉默不语。
“今年不攻,更待明年,明年复明年?”燕帝冷嘲热讽,撇了撇嘴角。
尚书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但还是勉强抬起脖子看向那个男人。
“陛下,时不我待的确如此,但而今如若执意要出兵的话,适逢严冬不说,甚至有可能再度出现两年前那幅太尉大人被敌大将军埋伏导致全大燕精锐损失殆尽的惨剧画面。”尚书有理有据,言之确凿。
燕帝这辈子最痛恨的一件事,就是当年之殇。领衔大燕所有精兵强将的太尉将大燕送入了绝境,正欲鲸吞中原的燕帝在一夜之间被破接受小半国土沦丧和必须迁都的惨痛消息和撕心裂肺的抉择中。
此时尚书旧事重提,不能不说正好揭开了燕帝的伤疤,掩藏在心头的那道疤又开始涌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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