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迎娶苏州府县令的千金吧。”温清直言。
中年人看着温清，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的确如此。那县令倒也干脆，直截了当的省去了前面繁琐的诸多事宜，直接就将闺女送往楚府拜了天地。外人看来，楚家富贵尊荣，又结上了官府的连理枝，一派欢天喜地。但他们不知道，家父喝的红光满面的脸皮底下是有多么的痛苦，那一句一句不断绝的祝贺全然一下下的在家父心头上撒盐。”中年人声泪俱下。
温清定定的坐着，不说话。他愿天下人皆能爱其所爱，流离失所的人都能找到归宿。只是未知的因素时刻盘旋在人的头顶，迷茫依旧伴随人们一生。当不在蛊惑，明白了一个人一生应该如何去爱的时候，已经无人可爱了。
“那，也是家父一生中喝过最苦的酒，喝着喝着，意识朦胧中显现了林小姐的面孔，家父哭了。我爱你，但我没办法保护你。”中年人像是用尽的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倒了下来。
温清赶紧将他扶住，轻轻的拍着他稍有佝偻的背脊，让他舒缓一下情绪。
待到老宫女咳嗽完了，一旁搀着她的女孩才放下心来。
“婆婆，那后来呢？”苏缦睁着曼妙的美目看向老宫女。
“后来啊，那一年王宫海选宫女，我心如死灰，就去了。从那之后，再没见过楚郎了。”老宫女苍老的面容，不缓不慢的说。
苏缦眼眸婉转，看向老宫女。
“那，婆婆，你有没有想他过呀？”她歪着头问，青丝垂下，如瀑布一般。
老宫女似乎是想笑的抑制不住自己，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楚郎哪里用得着我去想，怀里抱着苏州府县令家的千金，坐拥金山银山。”她冷嘲。
苏缦投来不信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老宫女的神情和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儿，老宫女再也装不下去了，叹了口气。
”何曾没想过，我这一生，只爱过这一个人。“她布满皱纹的眼角不知何时湿润了，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
苏缦靠着老宫女削弱的肩膀。
“婆婆，你为什么不亲口问他为什么？”苏缦娇俏的脸颊水嫩的好像可以捏出水来。
“好孩子，婆婆也想，但是啊过去的，就回不来了，一别即是永远。”这话深深的烙印在苏缦心头，她大睁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抖动。
过去了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我想要要你亲口对我说，到底是为什么。
我想再听听你的声音，还有你的笑。
真的做不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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