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最狠不过妇人心,温清没有想到一介女子能够如此相逼。
二人皆是皱着眉头,本来喜事将至,而今这样进退两难,实在是让人恼火。
“那县令千金居然能有这种能力和手段?”温清疑惑的问道。
中年人那较之少年略微松弛道的皮肤好像更加的松垮了。
“苏州府历史悠久地位显赫,总督江淮各地。除却洛城、长安等要地,中原诸城皆望其项背。因此苏州府一个县令外在头甚至堪比太守都是不遑多让。”中年人沉声说。
温清微微点头,如此这般,那苏州府的县令千金当真是要以势压人了。
“那,令尊在江南一带不也是很有名气的吗,说富贵滔天也不为过吧。”温清又问。
中年人自己猜到温清心里在想什么,无奈的摇摇头。
“没用的,我楚家能够发家显赫至此,其中官商勾结和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干了不少,全倚仗着官府举起的保护伞才得以安然无恙。如此就想蚍蜉撼大树,说不自量力都是抬举我楚家了。”
天色渐晚,透过铁窗的缝隙,可以瞥见外头屡屡的炊烟,想必又到了烧饭的时候了。
往上看去,今夜繁星罕见的密布,勾勒出的形状让温清不禁一阵神往。
中年人随着温清的目光也看过来,是啊,好久未静下心来好好的看一看星星了,只有真正摈弃了急躁,心平气和下来才可以感受到平时体会不到的静谧。
“正因为如此,家父深知县令的那只大手所能掌控的范围有多么庞大,庞大到真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林小姐消失在这个世上。”中年人凝视着天上那微弱的光芒。
“所以,爱一个人,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呢?”他呢喃着。
温清心中颤动起来,对心中所爱的那种无力感最让温清恐惧与愤怒。渐渐的,自己学会用逃避来面对曾经,但假装归根结底还是假装,被烙上的印子永远不会消失,只是,你不愿意想起了。
“与林小姐约定好的日子就快要到了,家父那段日子就像变了个人,每日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短短数日变极度憔悴,也不见人了。”中年人抿抿嘴唇,“家父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他知道,如果没有突然蹦出这件事来,他现在已经骑着马腰间绑着大红喜球带着聘礼走在直奔林府的路上了……”
温清自认再冷漠,听到这儿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了。触景生情那种感觉实实在在的落在身上,悲情不由自主的洋溢,湿了眼眶。
“那,令尊有无将此事告知林小姐?”
中年人还是摇摇头,多日未经打理的发冠看起来油腻腻的,一缕缕发丝凝结到一块,显得很是颓废。
“想要保护一个人,就要让她知道的越少,尽量让她置之度外。”中年人会想起楚老爷子临去前在病榻前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语气。
温清知道,也只能如此了,势比人强,还能做些什么呢。
“那之后,令尊怎么样了?”温清轻声问道。
“家父在房中将自己关起来,据府中管事的说,那些日子只要站在屋子外头,就能闻到浓烈的酒味,家父日日把自己灌醉,似乎如此便能忘掉烦恼了。到了第五日,家父知道若再不走出那一步,林小姐的性命依然堪忧。”中年人看起来像自言自语,愣住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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