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从进入骷嶻米尔之后,危险似乎就一直如影随形,不曾消失过。我们走出的每一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触发到机关,导致预想不到的可怕后果发生。

听到从老先生身上发出怪声,众人都是心弦猛的颤了一下,远远的跳开几步,立刻半蹲下身子,摆出准备战斗的姿势,将葫芦孤立在了那片乱石背后,当下谁都不敢轻易出声。

葫芦虽然面露惧色,但他很快就镇定心神,并未惊慌失措自乱阵脚,压低声音同我们讲:“同志们,战友们,永别之战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到来。让战斗打响,准备迎接胜利的荣耀吧。”

我急得在心里胡骂:“奶奶个熊,你说的倒是好听,再怎么想不开,也别那么没骨气,动不动就惦记光荣这件事。”赶忙蹑手蹑脚的打个手势,让大家散开,千万别轻举妄动。

也不知道那老先生现在是人是鬼,他将脑袋埋在葫芦的肩膀背后,下颌缓缓的抬起。只见他嘴角微卷,露出一抹诡异无比的笑容,随即又发出似笑非笑的怪声。

大家面面相觑,轻微的移动脚步,好让视线可以看到那老先生的面目。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观望,始终都没法如愿,葫芦此刻也不敢移动身子调整方位,总之他二人有半个身子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这时候,葫芦好比背著一颗定时炸弹,任何一个响动,都极有可能把导火索点燃。我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上,用唇语同葫芦讲:“你丫个葫芦,你集中精神听我说,慢慢的解开绑缚老先生的绳扣。”

葫芦登时皱起眉头,也用唇语表意:“你瞎啊,我双手紧握双管猎枪,招呼不开。万一点子背,动那么一下,被这小老头咬上一口,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到时候我葫芦找谁算账去。”

目前这个位置有诸多阻挠,光线难以照射到葫芦身后一隅地带,子弹也完全没有射击的角度,当不当点不点的,只要开枪,非伤到葫芦不可。

眼看没有外人协助,葫芦是无法脱困了。我使个眼色,吩咐不语小心防范那甬道内的几件附了鬼魂的古服,同时戒备提前进到山洞内藏匿起来的那只鬼东西,然后收起双管猎枪,仅凭一把匕首向葫芦那边靠近。

地面上到处都是尖削的石块,行动起来极为不易,我数次触到碎石,险些发出声响,惹得众人都是骤然压低了一截儿身子。

我小心翼翼的迈步踏上一块稍微稳当的石块,翘起脑袋去看葫芦背上的那老先生。葫芦大概也是想助我一臂之力,于是屈膝欲蹲下身子,没料到他只动了一下,便从他身后突然传出了女子的怪叫声。

这个声音十分刺耳,但转瞬即逝,让人听上去之后,心里便多了一丝畏惧。葫芦哪敢再动弹身子,僵在原地直冲我叫苦,他背上的鬼东西趁有丁点的动静,随时都有可能发起致命一击。

在离葫芦只有数步之遥时,我正打算调整方向迂回绕过去,葫芦突然用唇语制止:“默默,不对劲,我脖颈后边有个东西爬上来了……”

我立即停下迈出的脚步,斜个脑袋看过去,隐约只见有个白花花的东西出现在葫芦的脑勺后边,若不是他脑袋上的头盔挡住了一些视线,当下就可看见那东西的模样了。

不过接下来,我就发现葫芦背上的老先生不停的扭动著脖子,那脑袋机械似的颤抖了数下,竟然从葫芦双肩背后射出两条漆黑的烟缕。

这黑烟不同寻常,之前在悬空冥道上出现,险些就要了我性命的黑线就如此状,像是某种动物吹出来的气体似的,连成一条线,但到半空中就都化散不见了。

葫芦鼓著腮帮,他显然是闭气以防黑烟顺气窍进入体内。这时候他只能用眼神跟我交流。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许多危机,所幸那些烟雾化成的黑线此时此刻并不致命,否则葫芦早该挺尸当前了。

事不宜迟,我手中紧握匕首,准备扑过去,可惜动作还没付诸实践,葫芦背上的老先生忽然蹬了一下双脚,致使他的头发往前散落,我的面前随即出现了惊悚的一幕。

那老先生顿时面目煞变,简直阴森到了极点,似乎他的肤色都变成了墨绿色,在额前发丝的掩护下,那充满邪怨的双目睁得奇大,死死的盯住了我。他张开了嘴,森森白牙就要去咬葫芦脖子上的动脉。

葫芦察觉有动静,咬紧牙关紧闭双眼,索性不管不顾,来一招前翻倒摔,“砰!”的一声,葫芦翻倒在我的面前,将他背上老先生压在了身下。

我见时机正好,急忙快步飞奔过去,瞄准葫芦腰杆上的绳扣,挑拇指顶开拉环,顺势将葫芦从腋下掼了出去。绳索被解开,葫芦和老先生分离,我转腕攥紧匕首,就要对那可能早已不是人类的老先生扎一刀,却见从他身子底下蹭地闪出一个黑影,转眼间便顺壁爬到了山洞的顶层高空处,隐藏到了暗石的背后。

这时葫芦和不语都反应过来,争相赶来驰援,枪口都对准了斜躺在地上的老先生,而安洁和安娜贝拉则冲高空远遁而去的那鬼东西开枪射击。点点挥舞著雕花匕首立在我身旁戒备。

老先生依旧昏迷不醒,脸色阴暗,他张开的口齿缓缓的收拢,圆瞪的邪目也渐渐的闭合。大概刚才是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中对他进行了侵袭,致使他体内滞存的邪恶之力又加重了几分。

安洁倒是未惧分毫,把躺在地上的老先生扶了起来,紧张的对我们说:“事态紧急,倘若再找不到瞳涎,老先生恐怕就不行了。”

安娜贝拉带上露指手套,慌乱的翻寻老先生的伤痕根源,却都一无所获,她对我们说道:“刚才有个奇怪的东西趴在老先生的身上,通过某种方式,让老先生险些窒息,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把点点护在臂弯底下,双目扫视著这座空间不大,但凶险繁多的山洞,收起了匕首,再次托出双管猎枪。进入山洞的时候,那东西趁我们松懈,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上了葫芦的身,对不省人事的老先生加以伤害。

只是这样古怪的东西我平生从未遇到过,像是影子,但却是个有形制之物,不但移动犹如御风而行,而且速度之快,还没看清它的真身模样,它早就遁走销声匿迹了。

葫芦只咋舌:“难怪我总感觉老先生越来越重,原来我葫芦背著两个人。好险情急之下那记压身之法,也没把老先生给压死,要不然我往后何以心安苟活于人世。”

不语却说:“你该庆幸才对,若不是你刚才倒摔,憋在老先生腹中的气还未必舒弛得开,晚些时候恐怕就得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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