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著说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只见葫芦和不语身影交叉移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噌地抬起双管猎枪,顿时火花迸射,振聋发聩的枪声回荡了起来。

别看葫芦平时吊儿郎当的,该到关键时刻也绝不含糊,不语就更不用说了,一向心思缜密,无时无刻不在警觉周围的动静。想必他俩同时发现了藏匿于暗处的凶险,而且形势到了性命攸关的危急关头,否则绝不会轻易用枪火招呼。

枪声回落之后,我们才恍然听到“哼哼嘿嘿嘿”的阴笑声传来。寂静的荒径古道怎么会有人的声音,我立即扭头回看,只见有个披著黑袍的鬼东西,一阵风似的闪过,远远的撤到了我们身后的石梁古道上空,隐到了黑暗之中。

不容我们多想,亭子里的三具尸骸轰然栽倒散架,随著招魂铃铛作响,那连著死者头颅的皮帽便附魂有了生命一般,猛然间展开,随即发出尖啸刺耳的怪声,咻地垂直扶摇直上云霄。

皮帽飞升到半空中时,晃晃荡荡的飘到了石梁古道之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挂住,悬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怎的,从皮帽的下边缓缓的垂出四肢,稍时当空便多出来三个人。

如今回看,来时那条石梁十足是个悬空走廊,像极了传说中,专门供孤魂野鬼行走的通天冥道。那三个凭空而生的鬼东西正悄无声息的虚立在了古道的上面,不过他们双脚仍是没有落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我们脸上变色,各持器械守在山谷的入口位置。

葫芦心有余悸的说道:“好生危险,若不是我和蚊子发现的及时,迟些时候,那鬼东西非附到老默身上不可。”

不语告诉我们,走在最前头的他俩,看见有一道影子从背后闪进这条山谷,似乎是尾随著我们而来的。斜目向后瞥了一眼,却看到有几个飘乎乎的黑影,离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我已经不远,所以他俩当机立断开枪射击将他们打退。

安洁也显得紧张起来:“来者不善,快走。”说罢,领头向山谷的深处进发。我和葫芦不语持枪在手,以退为进,跟著安洁后撤进山谷之中。

不幸的是,山谷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山谷,而仅仅是一条甬道,过道笔直压根就没有多深,约莫行了十几米之后就到了头,迎面出现的仅是一间五六十平米方圆的封闭山洞。

从这里顺著甬道看出去,视线穿过挡在入口处的亭子,远远的还能见到那三个不知是何鬼东西的身影,他们一直就游荡在冥道的上面,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尽头之中,好像还有寻我们而来的迹象。

来不及仔细观察这间山洞,只见那些鬼东西果然跟进了一些距离,很快就离那亭子不远了。看来这破败不堪,毫不起眼的亭子确实是鬼魂留恋之所。

类似的鬼事,我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可以说耳朵都磨出了茧子。据说那些死于非命的人,十有八九阴魂不散,时常就在尸身埋塟之地徘徊,见到他们自己的遗体,便会失声哭泣。

我们听到的却是正经八百的阴笑声,活人在坟地听到鬼笑,十分的不吉利,可以说是大凶大恶的征兆,因为只有勾魂的厉鬼才会发出笑声,寻常的鬼只是幽怨叹息或者哀伤啼哭罢了。

对于崶宇玄圣来说,进古墓听到鬼笑,叫做“灾业”,意思是金盆洗手的绝好时机已经错过,早该在上次盗墓时撤手,如今进到古墓十有八九就是要命的“灾业”召唤来的,八字不硬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命丧当场。

我正想招呼队员们去附近乱石中寻找可以通过的洞窟,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一个可怕的声音导入耳膜之中:“哦……咔咔咔……”

这个声音十分的压抑,像是一个女人的笑声,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气息,听上去就觉得是那种勾魂的鬼笑之声,格外的空灵而慑人心胆。

大家被这女人的笑声吓了一跳,急忙往四处照光,寻找笑声的来源,但是山洞内到处都是嶙峋的怪石,四壁上暗影重重,谁都不知道那笑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而且这间山洞极为拢音,更难以判断笑声的方向。

安娜贝拉说道:“之前从亭子里破棺逃脱掉的不明生物,极有可能就藏在这间山洞的某处,这笑声估计就是它发出来的。”

我们好像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山洞入口的甬道被几个鬼魂封堵,而山洞内部又暗藏凶险,两重危机随时都可能出现。

就在这六神无主的时刻,入口的那几个飘荡的黑影猛地扑进甬道之内,在前边暗石遍布的地带才放慢了进来的速度。

见“厉鬼”驾到,我们哪有不“恭迎”的道理,在他们四肢飘忽欲再前行之际,我和葫芦、不语三人急忙将其他队员拦到身后,情急之下三枪齐发,猛烈的枪火只打得那厮全身剧烈抖动。

但是即便我们把枪膛中的子弹打尽,他们依然没有退出去,静静的悬浮在甬道的顶壁岩层上,将脑袋藏在了黑暗之中。

甬道比起山洞来显得低矮许多,大概只有不到三米的高度,顶部被一块漆黑的岩壁阻隔,即便我们集中所有的光源,光线都难以将后面的地带照亮,所来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把脑袋藏在了死角处,难以窥见他们的面目。

趁平静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们三人手忙脚乱的往枪膛中填装子弹,其余队员也都举起了防身武器,建立起一道防线。

奈何就在我们拉开架势,准备来一场硬碰硬厮杀的时候,跟来的鬼东西却没有了动静。我陀枪瞄了半天,此举不能白白浪费,于是打个手势,让大家随时戒备,然后扣动扳机,开枪射击。

甬道内停留的鬼东西被子弹击穿,身子却并没有出现多大的反应,只是他身上的黑布衣衫通了一个窟窿,噗噗的冒著白烟,其他的丝毫没有变化。

见这一切毫无动静,片刻之后安娜贝拉对我讲:“许默,你平时不是自恃进过许多古墓,遇见过无数的离奇怪事吗,这回厉鬼寻上门来,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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