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连丞相之位都没了,不出京更危险。”

“谁让你那样洒脱,好好的相位说不要就不要。那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位子呆久了,就很悬,我要是不在这个时候摘了它,很可能就被别人摘了脑袋。相冠很重,我受不住。”

“你呀,什么都有理由。”

“那当然!”叶芾笑了笑,兴致颇高。

“这几天朝中的风向不对。”余相顾声音微沉。

“怎么了?”

“有人举报你在各郡县里收纳税务,还收买了不少考生?”

“喔?有人拿出了证据吗?”

“你的丞相之印,算不算证据。”余相顾叹了口气,“各郡考生义愤填膺,说要把你这个一手遮天的权臣扳下台呢!”

叶芾呵呵笑了两声:“这个我已经有预料了。”

毕竟在将相印交给贺兰浔时,就想到了这些后果。不过,仅仅是嫁祸这些细枝末节的罪名吗?那她的相印,未免太不值钱了。

“文家被处置了。敬家也被处置了。”

“怎么会这样?”叶芾惊异,有些出乎意料。

“杀鸡儆猴,你做得这事,怕是触到了皇帝的底线了。”

“怕不是皇帝的底线,而是君和沂在搞鬼!”

“太子做事,确实……有那么一些急功近利。”

“那文家敬家怎么样?”

“好生管教呗。估摸着文忆的婚事要身不由己了。敬家那边世代功勋,倒没什么影响。”

叶芾皱了皱眉,心里过意不去。

“景阳王,也受处罚了。”

“……”

“他站出来坦诚,说是丞相的共犯,所以被暂时革除一切职务,让他闭门练兵,以功抵过。”

“我凑,我这下罪过大了!景阳王也没反抗一下?”

“呵呵,我看他倒是乐意得很,直接在西山园和城郊开了一条道,方便他来来回回练兵。”

“……”

这样子,倒是能免去不少君毅对他的猜疑和顾忌。

“唉,这下好了,朝中就你们六部尚书顶天了。”

“我可不是。”

叶芾掰着手指:“你,方俨,晋序,金明,孔舫虞,凤涉川。诶,差一个?”

“刑部尚书,凌阖。”

叶芾闻名一脸为难好像又是个不太熟的。

吏部和刑部真是清流啊。

“刑部执掌天下刑杀大权,他的志向只能是禹帝和禹国。”

叶芾笑了笑:“那我明白了,吏部执掌百官封任,他的志向也只能是禹帝和禹国。否则,这官儿就做不下去了。”

“嗯。”

“好了,你回去吧。”叶芾回了别院休息,看着日落西山,天光黯淡下来。

夜里,总有事找上门来。

两人随意走着就到了西城,迎面而来一辆马车,一人黑衣黑袍从车上下来:“丞相,我家司寇有请。”

“诶?有什么事儿呀?”

“司寇……应该是凌阖了,看来刑部接了你的案子。”余相顾微微凝眉,挡在了叶芾前头,“凌司寇为何不自己过来?”

黑袍之人再拜,躬着身子道:“司寇正在刑部衙门等候丞相。”

“好大的架子。”余相顾拉过叶芾,“我随你一同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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