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七日,狼营,夜。
陋僻营帐里,孟珣空望着桌上沙漏流逝,不知不觉来狼帐已有六天了。
随着狼营外把守行礼,一阵轻便的马靴声伴着珠铃声簌簌而近,短暂的停顿后,又橐橐穿到孟珣对面坐下,顺手移开他眼前的沙漏,端上银酒盏硬生生坐在他对面,面上几分俏皮。
孟珣抬眼望她,语气安素:“公主。”
图不花难以理解他的安之若素提起银壶给他倒了杯酒,缓缓道:“你们中原人都是这样火烧眉毛了,还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么?”
没等孟珣回答,她又加了一句:“还是我们狼族儿郎率性,不像你们一个个都老谋深算的。”
“公主很害怕中原人。”
孟珣眸色惯有的沉静,图不花清俏一笑,将盛满酒水的银杯推到他面前,眼里闪烁着空灵的光泽,“尝尝我们狼族的烧刀子比起你们的烈酒怎么样。”
孟珣凝望着白银杯里清澈的酒液,疏淡道:“酒是美酒,只是在下不胜酒力。”
图不花拿起酒盏一饮而尽,“你不就是怕我在酒里下毒吗,现在可以放心了。”
孟珣依旧推辞。
图不花阴险的从袖子里抽出半截绦子,在靠近的灯盏上飃,孟珣伸手就去抢,图不花手一缩背到了后面,淡定的撇笑:“就知道你在乎这东西。”
孟珣和她商量:“公主我与你喝酒就是,你用不着用在下的东西逼我喝。”
图不花非常满意:“很好,这才对了。”说着她就将两杯酒满上,孟珣迟疑接酒,图不花笃定的碰响他酒杯,爽快的喝下,含笑示意他喝下。
孟珣沉脸喝下,脸上立刻冲出两抹酒色。
“孟珣,这酒可还烈?”
“这狼地的酒竟如此灼烈。”
“你还说你不会饮酒,要是一般人只需一口足以醉的头晕眼花,看你说话还清楚着,可以啊,酒量不小。”
这酒后劲很足,孟珣只觉得心里火辣辣的难受,按说一杯酒而已也不止于此,而且这种感觉不像是中毒的表现,他闷声道:“公主酒我已经喝了,你快走吧。”
图不花明显没有想走的意思,语气丝丝冷:“孟公子这就要下逐客令了,”说着她慢悠悠将绦子放在自己面前,“这东西不好玩,我还给你了。”
“多谢公主。”孟珣伸手去够,可越想拿到,心里越难受。
还没等自己够着,图不花又玩起了伎俩,把东西放回了袖中,孟珣趴在桌子上,怒目看向她,冷道:“公主这把戏没玩够,在下也看够了,把东西还给我。”
“呵,怎么生气了,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向用刀子在心口上剜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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