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太后宴会,尚书府一家入宫赴宴,孟兰眉眼带笑,多日沉郁的心情,开朗了很多,原只因临王殿下也会来赴宴,即使他们之间注定不可能,哪怕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他的身影,她亦心满意足。
她自来喜静,宴会还未开始,遂与羽萝一道在宫苑里闲逛,驻足欣赏一株盛开的红朱瑾,耳后传来一声温和的女声:“姑娘。”
孟兰听音转身,眼前静淑娟柔的女子正含笑看着她,她心里猛地一刺,随即见礼:“孟兰见过临王妃。”
“孟小姐免礼,本妃觉着你眼熟,以前可见过你?”
孟兰谦卑回话:“上次家父生辰,王妃曾驾临过荜府。”
徐令绾莞尔:“难怪见你好生眼熟,孟小姐当时一曲琴,惊才绝艳,本妃如今都还不忘。”
孟兰忽又想起那晚梨雪院里孟珣同自己笑谈乐道,转眼已是物是人非,不由得出了神。
徐令绾看孟兰出神又唤她一声。
“娘娘谬赞,曾有一人他的琴音才算的上真正的旷绝之音。”
“这世上竟能有比孟小姐琴弹的还好的奇人。”她正说到此,临王突然找过来。
孟兰看到来人,迟迟行了一礼:“臣女见过临王殿下。”
他与徐令绾说笑间,唤她免礼。
自己日思夜念的心上人正与别的女子言笑晏晏,孟兰只觉得尘封的心绪,坠沉到无尽深渊。
“王妃,公主愁没人陪她玩,正四处寻你。”
他的目光触及她,沉静的令她心痛。
徐令绾看不到他眼里异样的神采,对他嫣然而笑,然后提着紫纱裙摆疾步跨向宫廊念道:“那我得赶快去了,公主殿下我可怠慢不得。”
临王也唤羽萝下去,宫苑内只剩下他和孟兰两人,孟兰觉得气氛尴尬,想找理离开,却不及防的被临王搂进怀里。
她陡然一惊,竭力想要挣脱他,只听得那人语声凄迷:“兰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让我再抱抱你好吗。”
孟兰强抑住心头的酸涩,片刻放松,又开始挣扎,语气坚决道:“殿下你有王妃,我不是你的良人。”
临王此刻才深深体会到极致的怅惘,人生之苦莫过于近在眼前,却求也不得,放之不下,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他的声音发紧,淡的像深冬的寥风:“若不是父王赐婚,现在站在我身边的良人本该是你。”
此时他仿佛能听见孟兰心底那一沉沉无声的叹息,她的声音虚弱到了极点:“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错过和命数。”
不经意间她又想起孟珣那日的话,我选择争取,你选择顺命,她顺的是命运的枷锁,不想去强求已经错过和失去的东西。
拥在临王怀里的她下唇咬得发白,她微敛了敛目,放空所有情绪,近乎强硬开口:“临王殿下你放开我,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请殿下自重。”
临王手指僵硬的从她袖子上滑坠下,她冷漠的转身离开。
却听背后那人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如今还孑然一人,是在等谁吗?”
她的心腔忽如被寒针所刺,手脚瞬凉,当她缓缓转身看到的是他寒眸中微弱的期待,而他的视线里只有她苍白如雪的霜寒悴容,她声击寒水:“臣女的私事劳殿下费心,臣女并没有在等谁,早有婚嫁打算。”
临王冷然一笑,眼里只剩下幽杳的寒,“既然孟小姐早作了打算,本王就放心了。”他最后一句不经意的咬牙。
说完他疾步离开,眼里盈荡着化开的寒波。
宴席上孟兰闷闷不乐,对面临王时而瞥她,她却自始至终没望他一眼。
只有孟珣发现了她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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