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铺放完饭,王汉让李清照上车走,自然是和蔡湘同车,至于四个丫鬟,便让她们去坐后面货车。

李清照不愿和蔡湘同车,她自己有车,只是对王汉的第二辆马车好奇,先前他和花荣对话完,独自一个鬼鬼祟祟地上了第二辆车,呆了半晌才出来,也不知道哪里藏着什么秘密,便去掀车帘。

王汉阻拦,没拦住。李清照掀开帘子看,里面躺着一位美娇娘,双眼乌溜溜地大,身上衣衫单薄裸露,女人那些妙处露了大半,立时不喜,质问王汉,“这又是谁个?”

王汉无奈,解释说,“这是个如烟姑娘,矾楼的清倌人,被我失手推落马车,跌成瘫子。”说完摇头,“可悲,好好的一位姑娘,成了残疾,此事因我而起,我便把她带在身边,好吃好喝伺候,送她终老。”

李清照盯着王汉,根本不信,王汉连忙让她看如烟姑娘手臂上守宫砂,这才信了,亲手帮如烟姑娘遮盖好,回去自己车子。

王汉见状,也跟随上去,进去便将李清照扑倒,宛如野猪拱白菜,哼哼吭哧不停歇。

李清照推他,打他,掐他,用牙齿咬他,终究是没能阻止住,最终跟随车子的颠簸幅度,忽高忽低,忽快忽慢。

……

……

入得鄄城,到了县衙,王汉递上拜帖,要见县丞。

县丞姓刘,出门来迎接王汉,笑容呵呵,“赵将军光临本县,使得鄄城蓬荜生辉,刘某有失远迎,得罪得罪。”

县丞为八品文官,王汉为五品武官。按着宋朝文官们的尿性,县丞根本无须礼让巴结,之所以对王汉客气,多半是因为蔡京的缘故。

王汉还礼,入去衙堂坐了,喝茶,闲话几句,问:“刘大人,鄄城遭了水灾,难民遍地,为何不禀报知府,开仓放粮?”

刘大人闻言,大腿一拍,哎地一声,抖袖口,“哪里有粮可放?粮仓里如今连老鼠都快活不下去,何况人乎?”

说到痛处,刘大人放声痛骂,他是今年新上任的县丞,上届县丞叫郑绅,是当今天子身边郑贵妃的父亲,如今已经调去高唐州任通判。便是郑绅此人,十足的草包,临走前为贪功,将鄄城多年的余粮全部上缴,说是西边打仗,需要粮草。

按说,仓库里无粮也非祸事,却没想到,今年夏雨如此凶猛,愣是将河水下满,冲淹了两岸,不但使得万民无家可归,还让两岸良田颗粒无收。

刘县丞说着说着,掩目痛哭。

王汉闻言郁闷,再问:“那郑绅在任,也未号召乡民加固堤坝?”

刘县丞摆手,“不提也罢,郑绅关系通天,在任两年,除去搜刮地皮,别无建树。”

如此说,王汉也无奈,贵妃的父亲,说起来也勉强算是官家的岳父,按照历史进程,再过四五年王皇后病逝,郑贵妃升为皇后,那郑绅真就成了国丈。

鄄城粮仓亏空,也不是郑绅贪污,而是为了贪功将粮献上,只能说此人愚蠢,算不上什么大罪。就算有罪,也轮不到王汉处理,只能对刘县丞的境遇表示同情。

刘县丞中午留王汉吃饭,结果菜端上来,只有几碟咸菜,几个黄面馒头。王汉看的真切,刘县丞的夫人,小妾,儿子女儿,拿着馒头根本不嫌弃,吃的无比香甜。

尤其那不满六岁的小儿子,一边吃一边问:“爹爹,我们几时能吃上白面炊饼。”

大人可以说谎,孩子却做不得假。王汉见状放下馒头,问:“县衙内能调出多少兵马?”

刘县丞摇头,“所有人都分散去城中维持秩序,赵将军要兵马做什么?”

王汉道:“适才在十里铺打杀了一名贼首,说是唤作混世魔王,刘大人可曾听过?”

刘县丞大惊,“自然听过,此人为鄄城一害。”看着王汉的表情都变了,“赵将军打杀了他?!”

王汉点头,“当时事情繁杂,只打杀了贼首,剩余蟊贼便没管,眼下城中无粮,我便想带人去他山寨看看,或许能弄来粮食。”

刘县丞闻言激动,“那股贼寇人数有三五百人马,盘踞于雷泽山上,雷泽山道路险阻,易守难攻,郑绅在任时有三五次想要剿灭此股大贼,均未成功,如今城中兵少马稀,赵将军想要上雷泽山,怕是不易。”

王汉起身,轻飘飘一句:“无妨,城中调不出兵马便不调了,我独自上山走一趟。”

言毕也不听劝,带了花荣以及大名府的十二名军汉,凑了马骡,往雷泽山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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