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转溜着眼珠子细想,然后说道:“你便由此认为此事是宁王妃所为?”
李承峰道:“今日在金玉楼中宁王妃与婷儿发生过口角,她因为一时生气而下毒谋害婷儿并非没有可能,而那盏清茶婷儿本来不欲喝的,却是她主动递到了婷儿手中。其次,因为脾性不同,我与宁王在军中也有过不少摩擦,他们想报复我,未免不会想到将气焰撒往婷儿头上去。凭着这三点,我便万分怀疑是有可能是宁王妃下的毒手,就算不是她,也和她宁王府脱不了干系。”
夏雪宜也不反驳,与青霞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淡淡一笑。
这一笑落入天元帝眼中,他开口问道:“宁王对此持何意见?”
夏雪宜淡然道:“微臣不敢有任何意见,还请陛下定夺。”
“咦?”天元帝万分诧异。照誉王刚才的说法,此事不仅牵扯宁王妃,就连宁王府也被一柄牵连在内,若是换了旁人,早替自家王妃开脱起来,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仿似这乃别人家的闲事,他不过一个看戏的人。
他这一说,也惊呆了在场的各家王爷。
李承峰先行上前道:“父皇,看来宁王自己也觉得此事是宁王妃犯下,然在此铁证下宁王妃却咬死不承认是她行的凶,不若夺了她宁王妃封号册印,将她管押起来严加拷问。”
李承楷一怔懵圈,不知此为何意。他对照那日朝堂之上夏雪宜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为了一个宁王妃之位不惜得罪皇帝和太傅的表现,觉着他并不像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难不成当日他是为了博个美名,刻意在众人面前营造出一副好男人好丈夫的模样?而如今王妃所犯之事牵连到整个宁王府,他决定弃车保帅,放弃一个宁王妃,来挽救诺大一个宁王府的名誉。因为他知道就算皇帝真的怀疑到他,以他现在对大燕的重要性来说,皇帝绝对不会为难于他,最多处置了宁王妃一人给誉王府一个说法。
这一切联想起来顺理成章,李承楷觉着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股对一切都了若指掌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他心头暗道:这宁王当真是个冷情冷行之人,对自己结发妻子都可这般利用。
李承希顺了夏雪宜一眼,觉得他并非这样的人,心中暗自揣测:他那副表情静如止水,要么是对万事万物成竹在胸,要么便是真对宁王妃不甚在乎。若是不在乎,朝堂之上为她争一个王妃位还有道理讲通,但闯入内廷在立政殿为了救她,不惜冒着得罪皇后一族的危险掌毙杖责的几人却是说之不通了。难不成他还有后手?想到此处,李承希心中一震,也不再多想,且睁眼看后态发展。
几人皆在西想东想,唯独齐王李承恩像个小白,站在一处发呆,心心念念想着家中鸟儿这时辰可是睡了?
“住嘴!”天元帝瞪了李承峰一眼,又对夏雪宜道:“卿此为何意?”
夏雪宜拢了拢手,道:“陛下明鉴,此事与臣家眷沾钩,当时臣又并没在现场,对其中缘由是无一知晓,为避免多说多错给人护短疑虑,臣还是不开口得好。若真是王妃害了人,任凭陛下发落。”
李承楷越发认定夏雪宜是想弃车保帅了,李承希心里也开始疑惑起来。
天元帝夸赞道:“大公无私,卿乃当世第一人也。”
夏雪宜道:“皇上谬赞了。”
青霞此刻也有些摸不清夏雪宜内心想法,觑他一眼他却神色淡淡,无一点波澜。这时又听得天元帝朝自己问道:“对于誉王的指控,宁王妃你可招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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