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等着看花魁的富家公子哥们等了快两个时辰,早将耐性给耗尽了,正欲挽袖子上前将这台子差了,还未行动,却听得一句句曼妙歌声传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这歌行的是吴侬软语,喝着乐器的丝丝入耳之声,让听惯了北方民调的天都城官宦子弟们如沐春风,不自觉陶醉在这似水柔情之中。
恰在这时,一道娇俏身影,绰绰从帷幕后走出。她轻启朱唇,一串串美妙的歌词便跃然而出,身子似柔弱无骨,随着曲子的起承转合下腰、提臀、踢脚。她腰间系着一串红绳,上面吊着一串金灿灿的小铃铛,转起圈来,铃铛摇动,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煞是好听。
“是三娘!”灯笼的光朦朦胧胧,台子又离着人群有一段距离,让人看不清台上人的面容,可总有一两个眼尖的,人群中,一人发出惊呼。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传了出来,无不是赞叹欣赏她的。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三娘全不受台下影响,自己拿捏着节奏一起一合,引领者众人的感官享受。她今日不同以往,选的是首婉转凄凉的歌曲,一是借此歌曲来平息众人心中火气,二是叙述了自己那单恋之苦。
突的,她广袖中飞出几段红绸,锁到四面的青柏柱上,脚尖轻点一跃而上在红绸上翩翩起舞,时而似一只点水蜻蜓,而是似一条妖艳水蛇,前一刻还是展翅高飞的青鹤,下一秒又陡然变成了勾魂摄魄的狐狸。台下众人像是着了魔怔,看着她轻盈跳动的身影双目呆滞,更有甚者口不能和流下口水来。
她一曲甫毕坐到一旁的红椅上,轻捂胸口微微喘气,只见一个龟公提着只锣鼓走上台来,“各位看官大爷,今日怀玉阁花魁三娘姑娘还专门精心准备了一支曲子,大家可想一闻?”
“想——”
“我想——”
台下众人摩肩接踵,一时间沸沸扬扬。
…………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这么多大爷想听,可花魁姑娘只有一位,只得看哪位出得起价钱能得了姑娘心意,今日还同以往一样,最后出价最高的,今晚就可与三娘姑娘吟诗抚琴幽会一晚。最低价一百两起拍,上不封顶,价高者得。”他手中锣鼓一响,台下人争先恐后的竞相出价生怕就被别人抢了美人。
“我出两百两。”一男子叫道。
另一男子跟道:“我出四百两!”
“五百两!”
“八百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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