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奇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朱以达不再和他开玩笑,决定到了道观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能帮就帮。
于道长的道观位于芦山郊区一座山坳里面,这个山坳是一条小河的源头,小河顺流而下,就是芦山县城下的村镇。这个山坳位于龙门山的余脉,当年两次地震都受到不小的冲击,所以上山路比较破碎,车子勉强可以开进来。
当朱以达和韩奇抵达道观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道观比道路更加破碎,道观并不大,典型川式建筑,飞檐翘地很高,黑瓦红墙,只是这些瓦片多已破碎,墙面更是斑驳。
进了道观的门,一个小院,一个三清殿,一个偏房,一棵树,一口井,再无其他多余的入眼东西。三清殿受到地震的影响,一角塌了,都如今还没有修复。倒是偏房还算完整,看样子老道和陈材就住在偏房里。
韩奇手里拎着酒和菜,走到偏房门口喊了两声,陈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指了指三清殿,说道:“在里面呢,说在拜神。”
道观和寺庙不同,很少烧香拜神,一般都是算命,做法,或者抽签,看相,近来这个于老道身体每况愈下,目不能视而不能听,所以才想着让陈材接自己的班,不知道现在又在拜什么神。
于是,韩奇把酒和菜放进了偏房,对朱以达招了招手,两人一同进了黑黢黢的三清殿,这殿内供奉着道家三清,在外面看不算很大,走进去以后才感觉幽深黑暗,仿佛大了两三倍,主要还是三尊神像立在当头,让人不自觉地感觉自己变小了。
两人刚进大殿,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老人从大殿后面走了出来,他步履刚健,面目清瘦,颇有些仙风道骨,看上去完全不像有病在身。
这就是于老道,韩奇见了他,走上前朝老道摇了摇手,说道:“于观主,能看见不?”
于老道瞥了一眼韩奇,说道:“能看得,你还是那么丑!”
韩奇脸色一沉,说道:“我上次来,我都说你看不清喽,连我是男是女你都弄不明白撒,我还以为你瞎了撒。”
于老道说道:“我要是瞎了,也是被你丑瞎的!你才瞎了!”
看样子,韩校长是上当了,这老道身体好得很,压根就没毛病,不聋不瞎,精神还很活泼。
这时,老道看到了朱以达,不再搭理韩奇,而是对朱以达说道:“这位是朱校长吧?”
朱以达点了点头,他有些奇怪,这个老道怎么会认识自己,他也没有和陈材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啊,韩奇更不会说的。
见朱以达点头,老道又说道:“您每年都要到芦山来,真是辛苦你了,这次跟着韩奇到我这儿来,也算是缘分,我有几样东西要给你看看。”
这下朱以达就更奇怪了,自己一来,一句话没说呢,就要给自己看东西,难道是什么秘籍?还是什么宝藏?或者风水书?朱以达平时显然没少看玄幻小说,脑子里闪现的全是这些东西。
结果,老道把朱以达带到了三清像的后面,这里也供着一尊像,不是别的神像,而是财神赵公明。神像下面放着一个蒲团,老道掀开蒲团再掀开下面的一块砖,竟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子来。
朱以达心都要跳出来了,难道真是什么宝贝?
结果老道从把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放着一张张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存单,各个银行都有。
这下朱以达有些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在里面放存单啊?
这时,老道把蒲团拉到脚下,对着朱以达就要下跪,这把朱以达吓了一跳,这老道和他父亲一个年龄,他哪里受得起这一跪,赶忙上前把老道扶住,问道:“老人家,您这是什么意思?”
于道长把存单拿出来递到朱以达跟前,说道:“这是我十几年攒下来的钱,修道观我没有用,只是想,能让孩子出去读书。可在芦山这种地方,读书是读不出来的,我知道朱校长你来自江苏,那里的教育更好。我想,让陈材,到你们那里去读书!前几天我算了一卦,算到马上就要有贵人来帮助这个娃娃,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
朱以达完全被说蒙了,刚刚韩奇还说,老道想让陈材去学木匠,当道士,怎么现在又想让他读书了,还要跟着去江苏读书?而且这老道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校长的,还姓朱,还是江苏的校长。难道是韩奇在做戏?
朱以达看了看韩奇,这家伙正一脸懵逼呢,看样子不是他,估计他自己都糊涂着呢。
看得出来,这于老道的想法很质朴,希望孩子去更好的地方学习,可又没有什么渠道和手段,只能借这样的机会,用这种原始的方法去求人。
他求到了朱以达,算是他求对了,虽然他只是个校长,可他还真给学校增加学生的权力白叶就是例子。而且学生在江苏读书,回四川高考,怎么看都不吃亏。
但是朱以达总感觉自己被套路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怎么好像这个老道很了解自己,难道他真的能掐会算?
朱以达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这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事情,他决定和于老道还有陈材谈一谈,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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