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道长低低一笑,连道“应该的,应该的”,一边帮着温凌扶起莫语,送上停车场的车内,自己则打了一辆车,先是回道观取了法器,再和温凌一起,前往温凌的家。
到家后,温凌先是把莫语扶到房里,再出去接待道长。
温凌家的别墅附带车库,以及一个小小的地下室,平时是闲置着的,空空如也。
出于礼仪,温凌不可能真让道长连夜待在室外,便在安置好莫语后简单收拾了一床被褥,找出家里的折叠床,让道长暂住地下室。
随后她放置了道长带来的法器,见道长那边没有特别的事要忙,便与他道别,又匆匆回到莫语卧室,想着给莫语处理伤口。
然而莫语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缓过来一些,温凌进门的时候,她已脱掉外衣坐在地上,自己用棉花和酒精擦拭伤口和手臂上的血迹。
长年藏在衣袖下的手雪一般白皙,却在不少地方散布着紫黑的淤青,细看之下还有几道结痂未退的疤痕。
左手小臂上还残留着一大块未擦干净的血迹,触目惊心,光是看着便让人怜惜。
温凌深吸了一口气,进门把门关上,声音像心情一样沉闷。
莫语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默默继续。
温凌走过去,按住莫语擦拭的手,仔细检查猞猁符上的伤口。
猞猁符周围的皮肉都高高肿起,一看才发现就在猞猁双眼的地方,恰好裂开两道口子,如点睛的两笔。其他几处也有同样的伤口,别的地方则没有明显损伤,这样一来温凌就不知道这么多的血到底从哪里来的。
她看了一眼猞猁符上睁开的大眼,面色更是铁青,但她只叹了一口气,也不检查了,接过莫语手上的镊子,夹了新的酒精棉球小心翼翼擦拭。
莫语难得没有挣脱,一直紧皱着眉头。
从每次深入浅出的呼吸听来显然很痛,却愣是没有吭出一声。
温凌忍着心痛迅速把伤口处理好,把符上的血迹擦干净,这才换了湿棉球擦莫语手臂上的血痕。
之后她才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莫语的声音低低的:“不知道,很痛,然后就这样了。”
温凌觉得奇怪,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符,还是没有看出其他伤口,只得不得已放弃。
“真是奇怪……”她低声嘟哝。
莫语没有心情和精力顾及这些,只感觉身心疲累,告诉温凌想休息了。
温凌才想起来还要处理一下这道符,便在房里找出江锦留的特制的黄符包住猞猁符,用绷带缠好固定,又烧了另一道黄符,符灰拿去厨房熬成半碗符水,给莫语喝掉。
待这些事情都做好,莫语已经头重脚轻,连向来讨厌的符水味道也忽略了。温凌把她扶到床上掖好被子,把暖气开大,这才关了灯退出她的卧室,让她好好休息。
在漆黑的卧室里,莫语浑浑噩噩思考了一会儿,便很快睡去。
而就在睡去的当口,数缕黑气自她手腕处溢出,愈来愈多,如同盛开的黑色怪树,悠然漂浮在半空。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