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人看到武场中的二人时,二人还没有交手的迹象,至少在众人看来,二人还只是互相观望着。

陌北寒此时身穿一袭宝蓝色的练功服,练功服的上秀着一个人偶,人偶的样子几近真人,若不是手臂关节处有类似螺钉一样的东西,怕是还真的分辨不出,陌北寒的身材极好,在紧身的武服下可以看出他常年锻炼后的肌肉整正彰显着他的危险,然而陌北寒的身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盒,令人奇怪的是木盒的表面竟然看不到一丝的缝隙,宛如一个完好的木块一般安静的躺在陌北寒的身边。

与陌北寒相对的自然是汤元,汤元没有陌北寒那么正式,反而依旧穿着那一身粗布麻衣,就连束发的那条带子也看着像是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远没有大公主想象的那样,是一个隐士高人的模样,正真让大公主以外的却是汤元的手,汤元的手中空无一物,没有武器也没有任何掩饰。

“你的人未免太狂妄了一些!”大公主半是好意半是不屑的对着景玄说道,“我随便不曾修习过武艺,但有兵与无兵的差距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即便江湖成名已久的高人面对陌北寒,也不敢狂妄的空手应对……”

“既然不知道就好好看!”景玄被大公主左一句狂妄右一句狂妄惹得真是有些恼了,语气上仅存的利益也消失不见,“说你不爱听!眼前不一定为实,耳听肯定是虚,你只相信你的所听所闻,才是你失败的根本!我特么教你这个干嘛!”

“你俩不是来劝架的?!”听到二人争吵的八皇子顿时无语,本来指着二人的到来可以避免这场在他眼里很无谓的争斗,谁知道二人跟赌坊里下了赌注的赌徒一般,阐述着自己一定会胜利的言论,“你俩就不能……”

“认真看!”景玄与大公主一左一右不约而同的拍着八皇子的肩膀,只看到八皇子疼得是龇牙咧嘴,想来二人的力道均是不轻。

陌北寒左手握拳右手成掌交叉拜礼道:“神机营,陌北寒!”若是有武者再次驻足一定会被陌北寒的动作惊掉下巴,武者相搏,拜礼是一个很大的学问,一般情况下武者都会以左拳右掌见礼,寓意和睦与点到为止,要是右拳左掌则大大的不同,一般人的拳力必然高于掌力,以拳相示则是对对方的一种挑衅,而掌包着拳代表着自身的涵养与对对方的尊敬,若是像陌北寒这般交叉并以拳示人,则就是不折不扣的生死不论,不死不休的意味。

然而陌北寒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汤元根本不知道抱拳礼是什么玩意,却只见汤元站立不动两个眼睛看着自己,不免有些恼怒:“你接受还是不接受!”

“啊?”汤元被陌北寒突入起来的一问弄得一怔,扭过头问向台下的四喜道,“他有说过什么吗?我要接受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四喜苦着脸回应着汤元,又看了看陌北寒想了想说道,“我估摸着他就是问你打不打,对了,汤元哥,都要打起来了,你还等他干什么!先下手!我们老家那里打架,都是先下手最厉害!”

“不能!”汤元摆着手摇着头很是认真的说道,“师父说过,一定要等对面的仪式做完,否则人家会说我赖皮,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赖皮!”

仪式……陌北寒听着汤元的话,脑门上的青筋蓦地暴突而起,身边的木箱居然剧烈的晃动起来,隐隐间竟有孩童的啼哭声从箱子里传来,更加诡异的是,箱子中不知是什么东西,在里面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抓箱子的声音。

“你既然有本事杀死雀队,自然有着高傲的资本!”陌北寒的声音不再是原来的浑厚,而是尖锐如同索命的厉鬼一般难听至极,再看陌北寒已经屈身跪地单手按在那个诡异的箱子上,咔嚓!那个巷子如同活了一般,在陌北寒按住的地方忽然裂开一个如同人嘴一样的口,那箱口死死的咬住陌北寒的右手,而后整个箱子折叠变形,快速的从咬合处往着陌北寒的小臂上爬去,此时那婴孩声更是大了起来,景玄等人捂着耳朵脸上满是痛苦,而离得近的四喜更是惨痛的抱着头在地上打着滚,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打在了头上,只有汤元依旧不动如山,只是脸上的神情比景玄看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凝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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