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摇云髻花钿节,应似霓裳趁管弦。艳动舞裙浑是火,愁凝歌黛欲生烟。有风纵道能回雪,无水何由忽吐莲?疑是两般心未决,雨中神女月中仙。”白居易的诗词写给当时的李、马二妓,却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间,化为了现实。

一人红衣如火,艳舞非常,一人清冷如冰,歌声绕梁,就是身边陪酒的女子,也是青黛画眉罗锦靴,好一副人间天堂,不愧是寸寸娇红艳,自此不羡仙!好一个不羡仙!景玄看着有些迷离,他也明白了那些古代的皇帝为什么爱江山更爱美人,一个妓院尚且如此,那三千佳丽,谁又能把持得住呢?怪不得有人说皇帝简直就是除了男人、女人以外的第三类物种。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景玄人生之中第二次饮酒,景玄还记得第一次时,自己与姐姐还有养父陶爸爸三人也是坐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那年景玄应该说是陶阳的十八岁生日,是祝贺陶阳的成人酒也是让陶阳选择未来的决策日。

还记得那天,陶阳以及养父早早的哄了院里的孩子,姐姐也赶上了回院里的最后一班车,只是喝的酒没有今日的这般醇美,自然也不会有轻妙的歌声与火热的美人,只是一盏昏黄的老灯,一个小小的饭桌,三两小菜,以及一瓶藏了多年的老酒。

三人细声慢语,生怕惊动了楼上正在汗水的孩子们,只是他们说的话,景玄已然记不太清,依稀只听养父说希望自己能好好读书,如果有能力就帮助弟弟妹妹们之类的话语,而姐姐只是满脸的温柔,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那一口一口的老酒,一句一句的誓言,如今已成了不能实现的话语,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半醉半醒之间,景玄忽然如疯了一般将当时听到的老歌唱了出来。这一唱,吓到了身旁服饰的**,惊到了跳舞的女郎,打断了清冷的歌声,引来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景玄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满脸是泪,却依然可以用平稳的气息唱着众人听不懂的旋律。不是小调,也不是旋律,却更加让人感伤。众人眼中的景玄正在歌唱,而景玄的眼中似乎回到了那个……那个小桌,那个灯光,那个让人不敢回忆的地方。夜来幽梦忽还乡,人还在,隔一方。

然而就在屋里的所有人听着景玄的歌唱,紧闭的房门咣当一声,似乎被什么人从外面踹了开,突入齐来的撞击声将房里的莺燕们吓了一跳,转而看向门口,只看见那个大门轮值的龟公正气呼呼的站在门口处,两个眼睛如饿了几日的老虎一般血红的盯着景玄。然而被盯的猎物浑然不觉,依旧唱着歌曲。

“曹阿大,你未免也太放肆了一些!”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唱着轻妙小曲的女子,女子身穿罗裳,粉色的裙摆如同莲花的花瓣一般,只是女子的声音如同她唱的小曲一般轻妙却带着几分清冷,“我的客人你也敢来!”

“我……”听到唱曲女子的话,名为曹阿大的龟公犹豫了一下说道,“如烟姑娘,实在不是阿大冒失,而是这小子欺人太甚!坏了楼里的门柱!也不是我要对付他,而是三老板的意思!”

“三老板?”如烟也是一惊连忙看向桌上最小的那个少年,却看见少年的斗笠来回摆动,心下也有了主意,“门柱坏了这事,红娘可曾知道?”

如烟所说的红娘,自然不是牵线搭姻缘的红娘,而是之前接待景玄四人的那个老鸨,老鸨家是穷人,很小的时候便被父亲卖到了妓院,也是老鸨聪明机灵,小小年纪便成了所在妓院的头排,之后更是投靠了一个大的老板,在这豫州汝阴做起了不羡仙,老鸨以前所在的妓院或者说大秦大部分的妓院都是以牡丹为头排命名,取的也是百花之王的寓意,老鸨来不羡仙自然不能再做那等活儿,也自然不能再用自己以前的妓名,更加上当了老鸨总要被妈妈、妈妈的叫着,对于她这样还未到徐娘的女子来说也是在意的紧,所以干脆取了牡丹的红外加了一个娘字,叫了红娘。

龟公曹阿大一听红娘二字也是犹豫了一下,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一脚踩在门槛之上说道:“如烟姑娘,红娘自然知道,可三老板发了话,你要知道,三老板可不是那么好说话,就是你……也要考虑考虑!”

“你!”如烟哪里听不出曹阿大后面的威胁话语正要呵斥,只是一想到曹阿大口中的三老板也没了底气,如烟心里也明白,大老板远在异地,一年都不曾来过一次,就连自己这些个头牌姑娘,都只见过那么一次,总体上生意都是有二老板与三老板在打理,然而二老板却只认钱不管事,所以一切的事由落在了三老板的头上,只是这个三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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