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公子,可是赃银找到了?”

“正是,”奚言从袖中抽出一卷文书,“这是在景元别苑中搜出来的票据,与镖局的那份票据是对得上的……不过,那些赃银还是要刑部派人去押回来,毕竟二十万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确是这个道理,”许宾自然而然地将证据接过,随和道,“既然公子是奉密旨办此案,若你有人手上的需要,尽管从刑部调派就是。”

“多谢许尚书,”奚言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就开口提了要求,“不过此案牵扯确实不小,处理起来或许还要些时日。还望许尚书能帮忙在刑部衙门中腾出一间厢房,再给我一块进出天牢的令牌,”奚言面上略有些尴尬,“虽说奉了旨,但下官现在毕竟挂的是军职……”

“你放心就是,”许宾很善解人意地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递给奚言道,“这块令牌可以随意进出天牢提人,至于你办公的地方,就还在原来的东厢房吧。”

“多谢多谢,”奚言笑容可鞠地再次谢过许宾,两人也不再寒暄,随即各自去忙。

景氏一族虽有上百年的积淀,但大厦倾颓只是一瞬的工夫,八九百兵士抄家的速度自然是很快的。不过两日的工夫,整个景府就被翻了个底朝天。

当刑部和户部负责查抄的官员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每个人都不由发出一声惊呼……一摞摞的白银整齐码放在一个空旷的大屋中,银锭从地面直接堆到房梁,本以为就此结束,但另一间密室的门被打开时,所有人都被满室的金黄刺痛了双目……

“这些……折成银两的话,少说也有三百万两啊……”发出此等感慨的正是刘元礼,而立在他身旁的,则是户部尚书薛仲。

“是啊……再加上堆在前院的那些,还有夹墙里翻出来的那些,不知最后会有多少……景氏一族这些年来到底做了些什么,恐怕连陛下都意想不到。”

“仅凭着这些,就远远比当年的谢家多咯……”

正在两人感慨之际,又一名士兵来报,“禀二位大人,在家主书房中发现一个暗格。”

两人混迹官场多年,都是十分敏感的人……况且又是家主书房那等重中之重的地方,想来暗格中一定私藏着景氏谋逆的重要证据。

思及此处,刘元礼与薛仲都是快步流星地赶到书房中。

暗格很是狭窄,除了一个上锁的檀木盒外,就只有一本用绢帛包裹起来的书。

薛仲眼疾手快,问身旁的侍卫拿过一把刀,狠劲便将木盒上的锁劈开。但盒中的东西显然让两人有些意外,“想不到景家家主藏在此处的,竟是一些银票……”刘元礼显然有些失望,却听薛仲道:“不是……全是地契。”

一竖掌厚的纸张,全是景氏家族的地契,这些地契下的房产田舍,几乎遍布了大赵的每一个州府。薛仲不由长叹一声,身为户部尚书,他太知道田舍对百姓是何等重要了……这样多的地契,不知背后有多少百姓惨遭盘剥。

刘元礼心下虽暗自嗟叹,却还是伸手将包裹书册的绢帛解开,“祚府堂集!”

刘元礼的惊呼让薛仲都惊诧万分,但当他回过神之后,心中的震撼慢慢被凝重与惧怕取代。

想当年为着这本书,大赵朝堂上多少官员遭了贬谪……民间又是多少人掉了脑袋。如今,这样大逆的书在景家的书房中被搜了出来,景氏一族……是再也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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