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信步向前,她知道开宴之后才能见到主人,便也不着急,只专心赏花。

福金菊并没有放在外头,花架上边都是叫不出名字的各色名贵花卉,每一株修剪的样式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朵花都经过精挑细选,花茎、瓣、蕊处处完美无瑕,甚至找不到一片带有虫孔的叶。

足见主人的富贵和用心。

挽月驻足细看。这样的完美盛景,简直就像置身天堂。

整个前院只有两个人看起来是在专心赏花。

无论男女宾客都在时不时偷看其中一个赏花人。这个宠儿自然不是挽月。

这个人安然享受着男宾炽热、女宾妒忌的目光。她不用抬头也知道那些是怎样的目光。

她是颜如卿。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曾经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和沈辰理所当然是一对。

其实她根本没想过要嫁沈辰。因为这个书生显然没有改朝换代的能力,而她,美目望的是云端之上。

至于今日主持花会的歧王世子,虽然听说是个纨绔,但也能勉强算是退而求其次的备选之一——如果长得不是太丑的话。

挽月后知后觉,终于发现旁人都在偷看一个人,这个人不理会旁人,只一味赏花,但她眼角眉梢深藏的傲意已然泄露了她心中所想——她是这里最美的花,正在接受众人的欣赏和膜拜。

“她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她爹是颜太师,她以为杨公子会向她求亲?!”一女不忿道。

挽月恍然,原来是颜太师的三女儿,京城第一美人才女颜如卿,果然很漂亮。

她环视四周,发现许多女宾容貌并没有比颜如卿差太多,但她出自名门世家,又自小饱读诗书,看起来有一段天然的富贵清雅,气质颇佳,硬生生和旁人比出了云泥之别。

女宾都绕开她。和她挨近了,总感觉整个人都矮下去,变得畏畏缩缩束手束脚。

挽月见她面前那株植物十分眼熟,悠然踱过去,想要细看。

靠她稍微近些,便感觉到咄咄逼人的气场扑面而来。

挽月扬眉一笑,一脚踏进她的领域。

众人吸了吸气,十分钦佩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悍不畏死的勇气。

狗︱屎放在道路旁,没人会觉得它怎样,但它要不知好歹,非得凑到明珠面前,就十分惹人嫌恶了。

女人不是视容颜为性命吗?她为什么要自己送过去被比较,被践踏?

沈辰锁紧了眉。旁人虽不知道那是他的妻子,他还是感到面上火辣。

这里的女人,无论清秀的、艳丽的、有气质的,只要站到颜如卿身边,便会瞬间被比成一坨狗︱屎。不错,毫不夸张地说,就是一坨狗︱屎。

秦挽月是不是头被门夹了?!非要凑过去自取其辱。

什么也没有发生。

颜如卿和挽月并排站着。

颜如卿面色微异,轻轻颔首示礼。

挽月笑着点点头:“这是……?”

“双姝抱月。”颜如卿吐气如兰。

“噢……”果然是它,在青明山时,她见少歌把它交给李青,当时还以为他教人种花呢。

那时这株双姝抱月蔫蔫的,不似现在活色生香。

看不出来少将军李青还是个称职的花农。

想起和“七公子”相处那些琐事,挽月不禁笑弯了眼睛。

不知道主持花会的他又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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