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小七八岁吧，十八，今年刚上大学，居然就出了这种事。”他用袖子压着眼睛，这个年纪的男人害怕在人前流泪。
“什么原因查清楚了吗？”燕川问。
汪组长背过身躯，仿佛有什么东西难以启齿：“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格外愧疚。石棺计划被不知名的力量摧毁，曾先生召集我们几个核心成员开会，我侄子因为担心曾社长的二女儿，也吵着要过去，曾先生同意我就带他去了。最后曾先生想单独跟他谈谈心，我先下楼。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发现他时，已经是一滩血浆了……”
他终于支撑不住，发出沉重地啜泣：“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他爸妈交代，他们就这么一个孩子。最后因为我的一个决定，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永远用理性思考问题的燕川，短短几句话便听出诸多疑点：“既然化为一滩血浆，怎么能知道死掉的就是您侄子呢？”
“是他，我们做了DNA比对。而且有曾先生这个目击证人，那天晚上程巍从天而降，居然绑架了二小姐，我侄子跟我提过几次，他钟情于二小姐。那天他是为了保护那个女孩才……”
“原来是这样。”燕川为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感到可惜，心底却也涌上些许不屑，竟然世界上真的有人愿意为了喜欢的人去死，竟然真有这么蠢的人，这样蠢的人还活到了十八岁……简直可笑至极。
在短暂释放过后，汪组长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平静：“所以我向曾先生请命，手刃杀掉我侄子的吸血鬼，等我一旦找好合适的帮手，就让那些抓了大小姐二小姐的吸血鬼通通付出代价！”
燕川觉得让他知道项链上的信息也没什么坏处，他本来打算下周“手术”失败后就去一探究竟，尽管头脑好使，可和吸血鬼对战武力似乎更行得通。既然如此，达成联盟也未尝不是个好方法。
“这条项链我反复检查过了，上面的确有来自大小姐的线索哦。”他得意地看向汪组长。
男人突然露出锐利的目光，急切地想知道答案：“是什么？大小姐说什么了？”
“下周四晚上九点，在医院后门接我，我和你们一起去。到时候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汪组长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你为什么要参与？”
“我已经是个名义上的死人了，还不能给自己找点乐子吗？而且，我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呀！”
汪组长突然想起之前燕川好几次私底下向他打听大小姐的情况，他的心思自己早已猜到一二。其实汪组长十分看重燕川在唯心社中的价值，也曾经两次三番向曾先生暗示此事，可社长并不打算推波助澜，甚至总是刻意回避。或许对曾存铭来说，燕川个人再优秀，想要得到他的女儿也只能是痴心妄想罢了。
他不好意思向燕川表达自己的猜想，他也是赤贫家庭靠双手打出一片天的人，其实他们这样的人内心很自卑，面对权力弯腰的反应简直与生俱来。与其被现实摧残，不如活在舒适的象牙塔里。他对燕川说：“我知道你的心思，曾先生如果看到你为他女儿做的事情，肯定也会非常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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