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暂时排除了心柔的嫌疑,白綪雪一时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将那珊瑚手串偷了出去。想着前些日子她们阖宫都被贬去冷宫,不知是不是那时候莫央未尽职责,让空寂无人的飞露宫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因检查一番,除了这珊瑚手串古怪一点,其余的物品都还在,于是白綪雪便不再多想,将珊瑚手串洗净了同她从芜茗山庄带过来的宝贝们放在一处。
下午的时候,白綪雪带着碧竹去了趟清泉宫。宫门紧闭,连那应门的丫环都只开了个缝,便瑟缩着将门撞上,慌张如白日里见鬼一般。
回来的路上,两人谨记黑风鹫的话,一声未吭,但各自的心思却都极为活泛,心里七七八八已猜出来不少来。
一进桃夭殿,碧竹便道:“小姐心中不必难受。长公主受了这许多的罪,她早已想通自己如今的境地究竟是拜谁所赐。姜太妃死了,她多少也是惊惧的。”
“何止是惊惧。她只怕是要恨死我了。”白綪雪扑在榻上,哀鸣一声,道:“宫中唯有姜太妃了解她的痛苦,可太妃都已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承载着这将来的折磨。宫中盛传许是我毒死了太妃,她恐是已经信了。”
碧竹道:“皇上会为小姐做主的。”
“不错。”白綪雪苦笑道:“我什么都说不得了。他让我别去文鸾苑,我却去了。即使他信我没有杀人,也要怪罪我违他心意了。也罢,不去想了。你且说说,可问到最近哪一日江都城中会有热闹可瞧?”
“小姐小时去的那个集市因为太小,所以隔日才有大集。这江都乃是国都,自然是日日热闹。”
“那咱们明日出宫,给云瑾那个家伙一个措手不及!”白綪雪兴致勃勃地说道。纵然身后因文鸾苑的事情千头万绪,但于她而言,姜太妃同她的唯一关系,只有她欲嫁未遂的花琛;太后在此事之上的作为,更是同她毫无关系;至于宁婵,不过是想借刀杀人。她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她心安得很,至于烦恼么,便让花隼烦恼去。
无极符果是件上天入地的宝贝。凭着它,一路畅通无阻,经韶南门出,去往那热闹的所在。
可马车中的白綪雪却嘟着嘴,满脸的不得劲。为着不让莫央跟着,她特地起了个大早,却不想,韶南门前,莫央早已一身常装提剑等着她们。
驾车的正是莫央。
街道上已没有花琛登基时的热闹景象了,但也当得起繁华二字。马车在街头停下,白綪雪吩咐莫央只许远远跟着,便扬长同碧竹逛去。小贩们才刚刚将摊位摆好,东西都还没收拾齐全,吆喝也还在喉咙里酝酿。
二人的肚子咕咕叫起来,相视一笑,不觉举步齐奔那醉仙阁。
起得太早,连早膳都未用,却还带了双眼睛跟在身后,白綪雪这一肚子的闷气着实让她烦恼得很。
走上醉仙阁的二层,人并不太多,只剩下一个靠窗的座位。她们点了些糕点稀粥,便去瞧那河上的风景。
一声惊雷般兴奋的喊叫生生打搅了她们的兴致:“小娘子,你果真叫爷想得很!想不到你这一身绿衣裳穿着更加漂亮!”
有一些脑海深处的回忆是可以被一瞬勾起的。就这一瞬间,二人已不用回头便知是武三平。想不到他不只是日日在这醉仙阁里,简直是从早到晚都将这地方当做了他的家、他的书房、他的习武场。
碧竹粉拳已攥紧,龇牙道:“离姑奶奶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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