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綪雪忽略了一件事。
叶壬盯着她,淡淡地说:“天水燕和皇上都是桃花渊的人,她纵然再恨你,也不会轻易牵扯一朝太妃。何况——若然是她,那我在文鸾苑捡到的必不是这样的手串。”
叶壬看着微微张着红唇的白綪雪,知道那个名字呼之欲出,然而他还是轻轻地说着:“放眼整个宫中,也不过只一个她。”
“宁婵!”白綪雪握紧的拳头猛地砸在木桌之上,疼痛沿着掌沿传来,她不由得龇了一下嘴。
突然之间,更大的恐惧袭来。白綪雪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慌忙对叶壬下了逐客令:“你快走!宁婵她此计已败,定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叶壬却笑道:“谢花妃关心。下次你想我扮作个什么样的太医?”
白綪雪没料到这紧张时刻他竟是这般无谓的态度,忍不住没好气地说道:“我想让你扮做狗,你扮得成吗?”
叶壬走后,白綪雪拿过碧竹手中的珊瑚手串,沉声道:“那手串明明就在梳妆盒里,怎地就跑到宁婵那里了?”
碧竹摇摇头道:“反正不是那手串自己长了腿。”
“咦,心柔呢?”
碧竹轻轻笑道:“小姐忘了,每回叶壬来,咱们都将她打发去煎药了。她这会子,定在小膳房。”
白綪雪冷眼看着珊瑚手串,道:“我本不愿冤枉身边任何一个人。但你说会不会是心柔将那手串偷了去,交给了宁婵?可心柔是皇上的忠仆,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当不至于这般转投了宁婵。”
碧竹道:“小姐说的是。许是咱们去冷宫时,皇后她们过来偷拿的。但是心柔她日日同咱们住着,多提防总是好的。”
白綪雪似想起什么似的,抚着胸口道:“还好你想得周到,将我们带来的宝贝都妥当地藏了。否则让宁婵她们搜去,我们当真是欲哭无泪了。”
姜太妃殁了的消息在宫墙内悄悄地传来传去。一说姜太妃遭火劫到底没有捱过去,一说姜太妃思念文帝过度忧伤,终是服毒自尽了。虽说这两个原因都错得离谱,但好歹第二种是跟毒沾上了边。
提到毒,便有人想到皇后。摆弄药草她最在行,制毒调毒她也算是个行家。还有人私下传着桃夭殿和椒房殿结下的梁子,甚至连当代药王鬼仙客居在芜茗山庄都不是一件秘辛。于是白綪雪便再听说宁婵哭哭啼啼去泰和殿找皇上做主,一定要彻查毒死姜太妃的凶手。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宁婵一招反咬,硬是将下毒栽赃的罪名推到了桃夭殿内。
“宁婵好毒的连环计。”白綪雪恨恨道:“不知她们怎地知道鬼仙的事,也不知道这会不会给鬼仙给芜茗招致无穷的麻烦。”
碧竹宽慰她道:“皇上他未必会信。至于芜茗,唐前辈不是说了万勿挂念吗?吟龙啸虎的威名,江湖的人总要忌惮几分。”
“今日似乎还听说太后在慈寿宫发了很大的脾气。”白綪雪无端打了个冷战。
“她许是一心想留太妃性命,却不想竟被宁婵害死了。她焉能不气。宁婵得罪太后,对咱们却是再好不过了。”
白綪雪想了片刻道:“你去将心柔叫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