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之和蔡文姬两人在瀑布前面玩了一会,然后到山顶四处走走。
山上的雾气弥漫,一石一草一木,都是风景,两人满头大汗,游玩得很是开心。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秦牧之感叹道。
“是的。”蔡文姬说:“不到山顶,不知道山上的风光如此美好。”
两人玩累了,秦牧之对蔡文姬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蔡文姬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
秦牧之带着蔡文姬,往山腰走去,路过一家杂货店,他买了四支白蜡烛和一瓶矿泉水。
沿着蜿蜒的小路,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他们走到了山腰一个土丘似的小山坡。
小山坡上,也有三四棵野桃树,深红色的桃花正艳,一朵朵灿若云霞。
再往上走,就看见几座土坟,中间插着几根树枝,树枝的叶子被去掉了,挂满银色的铜钱纸,有的坟前,墓碑前还横放着洁白的百合花,只是花已枯萎,香气散尽。
山间很多蒲公英,灰色的披针形叶,上面满是白色丝状毛,风一吹,就分离开来,飘浮空中,像一个个降落伞,沾到秦牧之的衣服上。
秦牧之没有察觉,拉着蔡文姬的手,穿过一片青纱帐似的野生芦苇带,一不小心,左手中指还被野芦苇锋利的齿叶划开一个小口,鲜血慢慢流了出来。
蔡文姬拉过秦牧之的手,低头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手帕有一股清香,上面绣着一朵马蹄莲,如他们头顶蓝天上的白云一样洁白。蔡文姬用手帕包住缠住秦牧之手指上的伤口,问:“你没事吧?”
秦牧之说没事,他第一次触碰蔡文姬纤细温暖的手指,以及指尖小小的温暖。
穿过野芦苇带,他们走到了一座坟前,坟前是一座高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很多名字。
蔡文姬在最后一列,发现了“玄德”的字样。
“这是你父亲的坟?”蔡文姬弯下腰,把秦牧之买的蜡烛点燃,拧开矿泉水的瓶盖,朝坟前撒了一点水。然后,她双手合一,做了两分钟的祷告。
秦牧之也闭上眼睛,合起受伤的手,跟蔡文姬一起祷告——刘备的祖父刘雄被举为孝廉,官至东郡范令,刘备的父亲刘弘,却是白身,早亡。秦牧之说:“这就是我父亲的墓,但是我对他的记忆,却很少很少。我母亲常对我唠叨,天下有这样没出息、不负责任的父亲吗?其实我知道,她是想他了。”
“父亲总是替儿女着想。”蔡文姬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对于他对自己婚事的安排,她也能理解,这河东卫氏是大家族,在这乱世,确实是一个依靠。
“不说这些了。”祭拜完父亲,秦牧之说。
蔡文姬点点头,突然发现山坡上有一些野生的太阳花,黄的,白的,开得艳丽。
蔡文姬飞奔过去,采了一大把太阳花,放到了坟前。
一起下山时,在小路上,四下无人,蔡文姬突然叫住前面的秦牧之,两人面对面,靠得很近。
蔡文姬一脸严肃地说:“你别动。”她伸出手,姿势很像要给秦牧之一个拥抱。
秦牧之的心,扑通加速跳动。他闻着蔡文姬长发上一股樱花的淡香味,想起了东汉文院的时光,心情舒畅,很想趁势给蔡文姬一个温暖的拥抱。
“你看,这是蒲公英的叶子,扎在你脖子上了。”蔡文姬的小手,伸到秦牧之的脖子后面,拿出一根小小的蒲公英的针形叶,叶子下半部是绒刺。
“是呀。难怪刚才感觉脖子上有点痒呢,我还以为是小虫子。”秦牧之这才明白了蔡文姬的意图,脸又红了。
“你把衣服脱了吧,后面沾了很多呢。我帮你取下来。不然你回去后身上会痒的。”蔡文姬一脸平静地说。
秦牧之的衬衣里面,什么都没穿。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脱下了,在蔡文姬面前露出了结实的腹肌。他的皮肤很白,仿佛全身闪着白光。
四周静悄悄的,时间过得很慢,灰雀从丛林里飞出,不时叫着。
蔡文姬若无其事接过衣服,很认真取上面蒲公英带有绒刺的针形叶。
秦牧之看阳光照在蔡文姬前额的头发上,她的脸红扑扑的,呼吸平静而缓慢。
秦牧之心想,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的爱情?
下山的路,也很漫长。
秦牧之和蔡文姬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两边白墙黑瓦的平房渐渐后移。
房子的屋檐下,有人家挂着一串金黄玉米棒,还有的挂着红辣椒。安静的小村子里,不时传来几声汪汪的狗叫声。
接下来的几天,秦牧之和蔡文姬几乎每天见面。他们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超越一般感情的东西,但谁也没有说破。或许,那时,他们都还不懂爱情,只是感觉到和对方在一起,心情无比的舒畅。
临别时,蔡文姬给秦牧之唱了一首容祖儿演唱的歌曲《小小》,这是秦牧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份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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