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离家出走,到幽州涿郡找到了秦牧之,三兄弟正在桃园里饮酒,她一开始却没有告诉秦牧之那件事——卫仲道的家人派人跟她的父亲蔡邕提亲了,她想和秦牧之度过一段单纯而美好的时光。

见到蔡文姬,秦牧之很感动,追他到老家的女生,她还是第一个。很难想象,一个女生,独自一个人穿过千山万水来找一个男生,那需要多大的决心,即便是在这个男女平等的东汉大陆,这不仅需要极大的勇气,还要放下自己的自尊心。尤其还是在这兵荒马乱的世界,如果这还不算真爱,那算什么?

“你怎么来了?”秦牧之心里有一丝惊喜,上前寒暄问暖。

“我……我有点担心你。”蔡文姬原本以为自己有千言万语要跟秦牧之,话到了嘴边,只说出这么几个字。

两人聊了一会,蔡文姬说:“我们两个人出去走走吧。这桃园里有蚊子。”说完,她把一只胳膊伸到秦牧之的面前:“看,这里已经被咬了个包。”

“现在有蚊子?”秦牧之一看,蔡文姬的手臂洁白的皮肤上,有个小疙瘩,周围红肿。

“可不是嚒?”

“那我们去城外的小河边走走吧,那里没有蚊子。”

“好的。”蔡文姬回答说。

出了桃园,往东走四五百米,就是桑清河。

那天,“太阳”在青山的上方慢慢下沉,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因为刚下了一场大雨,河水潺潺。小河边是一片沙地,沙地上种着西瓜。翠绿的西瓜苗横躺在地面上,带着泥土的气息。白色的鸟儿,不时掠过天空,一道金光落在两位并排行走的年轻人的脸上。

蔡文姬送给秦牧之一本画册。秦牧之翻开一看,里面花鸟虫鱼,跃然纸出。

秦牧之忍不住夸赞她:“你太厉害了,真是才女,画得真好看。”

“才女?有什么用,在乱世!蔡文姬还是情不自禁地有点伤感。

“我要为你,创造一个太平的世界。”秦牧之认真地说。

这大约是蔡文姬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她心头的阴霾减轻了一些,说:“我相信你。”

秦牧之问:“你喜欢画画,是因为你的父亲?”

“我喜欢画画,是因为我姥姥。我小时候,见不到我父母的时候,我就用铅笔在白纸上画他们,不过,我没有专门学画画。”蔡文姬低下头,一只小手摸着自己胸前闪着银光的十字架,说:“这是我姥姥送给我的。我有点想她。”

提起她的姥姥,蔡文姬眼角变得湿润,不一会竟然抽泣起来。

“看来你姥姥很爱你。”秦牧之问道:“那你为什么没学画画?”

“我父母一点都不喜欢我学画画,他们想我好好念书,学音乐。”蔡文姬点点头,说:“只有我姥姥支持我,她经常说,我们家文姬,以后要成为一个画家呢。”

“是吗?你一定可以的。”秦牧之说。

“我不想惹父亲不高兴。他从来不问我自己喜欢什么。”蔡文姬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怪女孩。我父亲说我是个怪孩子。”

“啊?你一点都不怪呀?你可是我们东汉文院的校花级女神呢。”秦牧之很惊讶地说。

“女神?”蔡文姬摇摇头,说:“那可能是你不了解我,我在家很少说话,在学校也很少交朋友。有这样的女神么?”

“我其实也不爱说话。”秦牧之想起自己的宅男前世,说:“说话费力气”。

蔡文姬笑了,说:“我也觉得说话费力气。”

说完,蔡文姬凝望着河边的落日,诗云金色的倒影在缓缓的水流中闪烁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美。这种大自然的美景,抚平了她的小情绪。

过了一会,蔡文姬的眼光,落在河边的一片青草地上。她飞奔过去,在地上找些什么,秦牧之也跟了过去。

过了一会,蔡文姬大声叫:“看,我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四叶草。”

蔡文姬一脸的兴奋,秦牧之却在她的瞳孔里,看到了隐藏着忧郁。

秦牧之说:“希望四叶草,能带给你幸福。”

“送给你。”蔡文姬笑了,把手中那片嫩绿的草叶,递给秦牧之。

秦牧之也很开心地笑了,和蔡文姬并肩一起坐在草地上。

蔡文姬歪着头,靠在秦牧之的肩头,嘴角微微扬起,像是睡着了。

秦牧之不忍心打扰蔡文姬的清梦,哼起了一首小虎队的爱情歌曲《幸运草》: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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