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妙听他称元丹“三弟”,诧异道:“你不是丐帮雷帮主吗?元丹怎会是你三弟?”
天动道:“昨日我俩还有少林的净水结拜为异性兄弟了,元丹第三,故为我的三弟。”
李之妙道:“你们结拜成异性弟兄,那是要共同对付我沙陀教了?”
天动一怔道:“姑娘好快的心思,不错,我们志同道合,就是要扫除沙陀教,匡扶武林正义。”
李之妙冷冷道:“如此正好,你们就杀了我,拿我祭旗就是。”她见元丹无情,不肯随自己远走,必与自己父兄血战,自己夹在中间难以为人,不如一死了之。
天动道:“姑娘对我三弟有救命之恩,我们岂能杀了姑娘,恩将仇报。我们要扫除沙陀教,乃是维护武林正义,岂能随便枉杀无辜。李姑娘,你去吧!只是李姑娘,咱们战场相见,可不轻饶了。”双手一拍,王思北进来。
李之妙见他如此轻巧放了自己,想到前些日自己父亲才囚禁过他,没想到他不计旧怨,不拿了自己要挟自己父亲。一时觉得,这人心胸气魄,似乎还在自己父亲之上。
天动道:“王长老,你护送李姑娘北上,交还与李复国。”
元丹道:“我去相送。我跟李姑娘好好谈谈。”天动点头答应,向王思北使了一个眼色,王思北会意,去叫了李石开、薛天柱和地里佛,暗中跟随元丹和李之妙,命令丐帮注意沙陀动静,以防有变。
元丹陪李之妙出来,渡过汉水。
李之妙想到自己此去,与元丹势同水火,父亲已经着手布置,不日就要南下,日后与元丹相见,只怕是仇人相见了,心里一痛,骑在马上,哽咽出声。
元丹叹了一口气道:“李姑娘,咱们缘分如此,不可强求。”他陪李之妙北上,见后面有人跟踪,知道是王思北派人保护,于是让那些人回去,不要跟来。
这日还未到襄阳,只见前面奔来三人,黑衣黑马,当前一人,神情彪悍,腰挎令牌,来势甚急,后面两人,回鹘人打扮,并不认识。
只听李之妙高声叫道:“哥哥,哥哥!”来人居然是李之孝。
李之孝纵马奔来,未到李之妙面前,跃下马来,李之妙也跃下马去,两人紧紧相抱。李之孝道:“傻妹子,我听说你前去汉阳了,可把我吓死了。没遇到丐帮那些人吧?”
李之妙低头应道:“我去见了帅公子,丐帮没有为难我?”
李之孝道:“哎,你也是,那雷天动才从爹爹哪里逃脱,你居然去汉阳,不是往虎口上送吗?那石林、少林和丐帮在汉阳会合,就是对付我教。你到时被他们拿了,叫爹爹和我咋办?你一向脑袋瓜聪明,怎么这次这么糊涂。那石林的傻子,只知道报效朝廷,哪会管你一片心意,这次白跑一趟吧!”
原来李之孝新婚,就留在玄铁崖,李之妙也没随父亲南下,也留在玄铁崖,她听得元丹率领石林与丐帮会合,以后乃是与自己成水火不容之势,心里大急,就前来劝阻元丹,为了息事,劝元丹与自己一同退隐。李之孝新婚燕尔,头两天没察觉妹妹下山,后来发觉,知道太过危险,立马赶来,天山老怪师徒刚好在总舵,立刻带来相助。
李之妙见他说到元丹,向元丹恨了一眼,李之孝顿时惊觉。
李之孝道:“阁下就是石林帅元丹了?拿下!”
同来最后的汉子闻声而出,喝道:“见了公子,不束手就擒。”说完一掌拍来。他从马上一下,跨步而来,话音落,巨掌到。内力不弱,武功不低。
元丹早有防备,拔出长剑,喝道:“哪来的蛮人!敢到中原撒野!”他听这人口音奇怪,似乎初说汉语。他这半年多,在石林不出,精研剑法和石林其它绝技,去年他就几招败了拓跋寿,今日剑法,更是厉害,只见剑光一闪,那人已经退了下去。
元丹也是吃了一惊,这人掌力浑厚也就罢了,招式简洁,快捷无比,居然在间不容发之间躲开了自己长剑。
那汉子道:“师父,这人剑法有些古怪!”
李之妙吓了一跳,这人武功这等高强,居然还是那黑瘦回鹘人的徒弟。顿时醒悟过来道:“你是天山老怪。”
那人正是“天山老怪”,武功雄绝天山南北,他武功邪门,讲究霸道凶猛,他几年前武功难有进展,发觉自己所习内力之法,大有隐患,有反噬之祸,乃带了自己的得意弟子游走天竺,寻求秘方,不想到了波斯、天竺,未得秘方,在天竺,有人说中国有道教,讲究清静无为之法,与他这门内功相反,说不定克制得住他武功所练而成的魔患,因此他往中原而来,听得中原武林,道家武功最高者,乃是石林,现在石林武功,最高者在沙陀李家,因此前来沙陀李家取经。李复国何等人,展示武功,折服这老怪,答应这老怪帮自己收服武林后,就教他道家无上心法。因此这老怪就留在沙陀教,助李复国征战。
李之妙知道父亲招揽了“天山老怪”、“青海双煞”和“雪山三恶”,但没见到本人,今日第一次见,脱口而出“天山老怪”。“天山老怪”听到果然不喜;他徒弟道:“李大小姐,我师父乃是天山来的圣者,我们草原上的人叫他‘天上尊者’。”
李之妙一揖道:“晚辈见过天上尊者。这人是我朋友,他护送我来的,你们不要为难他。对了,你咋称呼?”
那汉子咧嘴一笑道:“我叫麻耳盘陀,见过李小姐,李小姐,你也好漂亮,几乎有你妹妹那样漂亮!”
李之孝道:“妹妹,你咋这么糊涂,咱们教有哪五个敌人?”
李之妙不答。麻耳盘陀道:“有这个人,石林的头。”
李之孝道:“前辈,请拿下这人,大功一件。”
那天山老怪点了点头,飞身从马上电射而来,一掌拍出。跟他徒弟招式一模一样,但快了不知多少。
元丹早有提防,长剑一点,直刺老怪的劳宫穴,他剑法何等高妙,内力也是不弱,不想那老怪手都不回,一把抓来,直抓元丹长剑剑尖。右掌浑不似血肉之物。
好在元丹知道这人是西域人,武功必不与中原相同,因此未尽全力,见他来抓剑尖,立刻使了一个消字诀,引开他一抓之力。
天山老怪也是吃了一惊,他右掌带有金蚕丝手套,不惧刀剑,那也罢了,多少人在他一抓之下,绝难保全兵器,不想这年轻人,居然连打带消,化了自己这一招。暗道:“怪不得李教主如此看重这人。”
李之妙见老怪出手,一下就逼得元丹防守,他还有徒弟相帮,哥哥这几月在姑奶奶那里,剑术也是大有长进,三人合力,元丹必定不是敌手,立刻拔出长剑上前相助元丹。
李之孝早有防备,牵住她左手,李之妙顿时上前不得。
李之妙唰的一声,将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哭道:“哥哥,你今天是要逼死我是不是?”
李之孝大吃一惊,左手上前抢夺,李之妙一闪,脖子上已经鲜血流出。李之孝大惊,忙放手退后,呼叫老怪住手。
两兄妹年幼之时,就没了母亲,李复国雄才大略,醉心于帮务,对兄妹俩照顾的就少了,加上为人又严厉,因此兄妹俩从小就互相依靠,虽然多时住在姑奶奶那里,得北狐宠爱,但毕竟隔了一辈,兄妹俩感情最是要好。李之孝见妹妹当真,不敢再逼。
李之妙道:“哥哥,我被丐弟子所擒,雷帮主多话没有一句就放了我,帅公子还亲自护送我来。咱们反而要擒了他,咱们忒不上进了罢,你让我还有脸面做人没有!”
李之孝见她脖子上鲜血流出,已经打湿了衣襟,忙道:“姓帅的,快滚,日后我再来拿你。快走、快走!”
元丹长长地看了一眼李之妙道:“李姑娘,千万自己保重!”调转马头南下。
李之孝忙上前为妹妹止血包扎,好在只是割开了皮肤,未伤到血管,并无大碍。当下李之孝护送李之妙回去。不想快到玄铁崖时,李之妙却不上去,要到姑奶奶北狐哪里去。李之孝知道妹妹还在生自己的气,又想到他才与元丹分开,心情极差,也觉得到姑奶奶那里散散心也好,就不再勉强。
李之妙不只是心情差,她这大半年与各派打交道,特别是与元丹认识以来,对自己以前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怀疑。她从小就受父亲李复国教育,做事讲究看重结果,有时不择手段,现在见了元丹行事,光明坦荡。就是丐帮雷天动,也是磊落坦荡之极,才从自己父亲哪里逃生,居然对自己如此大度,又看自己兄长所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心中烦乱,想起元丹临去所言的“千万保重”,乃是对自己有千言万语。
元丹回来,听得人声鼎沸,原来少林悟难方丈一行到了。天动率领众人相迎,元丹忙上去见礼。悟难率领悟空等七十个南少林弟子前来,只留了悟风和二十个弟子留守。
悟难前来,见天动无恙,不甚欣喜,听闻净水居然击杀了拓跋寿,更是高兴异常,知道这三人已成武林中流砥柱,对三人好生看重。
晚上功课后,玄灵带净水来见,悟难见净水进来后拜伏于地,心里一紧:“这孩子又犯了什么大戒不成?”
玄灵道拜道:“启禀师叔,师侄教导不严,小徒净水又犯了佛门大戒。”当下把净水结拜醉酒之事说了。
悟难心里一松道:“阿弥陀佛,净水,你犯了戒,这几日可有反省?”
净水道:“弟子每夜诵经反省。实在不该与世外之人结拜,还饮酒。弟子饮酒后,确实意识模糊,心里难以安宁,有时想大声大叫,当时做过什么,醒来时已经记不清楚。弟子今后绝不再饮酒了。”
悟难道:“天动与元丹,都是当世豪杰,你与他们结拜,也无不可;他们存心向善,也是在修行,你与他们结拜,就如同认了师兄弟,不算违戒。只是饮酒,不得再饮了,你下去好好反省吧!”净水拜谢下去诵经忏悔不提。
悟难见玄灵脸有疑色,留他下来道:“我说净水可与人结拜,你当是不妥了?”
玄灵道:“师侄愚鲁,请师叔开示。”
悟难道:“我说一个佛经故事吧!”当下讲道:
佛祖想要选一个弟子继承衣钵,就派坐下三个弟子舍了法力到凡间去修炼一段时间,大弟子谨记佛祖教诲,每日在寺庙里参禅打坐,颂扬佛法。二弟子到了民间,劝人向善,礼敬我佛。三弟子到了人间,与人轰轰烈烈恋爱,失恋大哭,又除强助弱,但他没有法力,不能除暴安良,为此长长仰天大哭。时间满后,三个弟子回到佛祖身边,由佛祖考评,择一人传授衣钵。玄灵,你说佛祖衣钵该传与何人?
玄灵想了想道:“该传与二弟子。”
悟难脸露笑容道:“为何?”
玄灵道:“大弟子只待在寺中,死读佛经,难以明白世情,不明世情,如何度化世人;三弟子至情至性,难以成佛。二弟子行于人世,劝人信佛,正是我佛门弟子该做之事。”
悟难道:“佛祖衣钵,传与了三弟子。”
玄灵一怔道:“阿弥陀佛,此作何解?请师叔开示。”
悟难道:“佛祖曰:只有爱过、恨过,才能真明白,才是真解脱。”
玄灵合十,下拜长久,又道:“师侄回答之时,师叔为何面露笑容?”
悟难道:“我是说你不迂腐呆板,能阅世情。”
玄灵道:“师叔言重,弟子根器愚鲁,难以承担;佛言精妙,与小徒同外人结拜之事何干?”
悟难道:“与人结拜,降妖伏魔,都是阅历世情,在人世中修行。”
玄灵合十良久无语,悟难道:“你下去吧。”玄灵拜退。
这几日,崆峒、华山、仙都、太乙几派弟子遵师命前来汉阳,这几派虽说来的只是教众精锐,但合起来人数也是不少,共有一百余人,琴台山庄已经住不下了。峨眉来信,五月中旬前来,峨眉派差不多有三十多人,天动乃把石林三十多人安置在卧云庄旁边的临江秋院,好在上次攻打神农山庄,缴获财物不少,否则每日开销,也是不少,只怕吃不消了。
这日元丹早上打坐完毕,见袁胜梦进来,两眼红肿,也不说话。元丹送李之妙北归回来,只道袁胜梦会来吵闹,不想她没动静,这几日少见袁胜梦,现在见她,比往日又瘦了几分,见她不语,也是诧异。
过了良久,袁胜梦低声道:“丹哥,你送李家姑娘北上,谈了些啥?”
元丹道:“也没谈啥,我劝她不要助纣为虐。也说了要她不要以我为念,我与她无缘分。”
袁胜梦红了眼道:“你说的当真?”
元丹不答,叹了口气。
忽听得门口有人吵闹,张茜进来相报。说是一妇人,要找元丹算账,没说两句,就拔剑相向,薛天柱法王出去看了。
元丹三人出来,只见一妇人正破口大骂元丹居心恶毒;却是相识,正是袁胜梦母亲袁如烟到了。
元丹忙上前见礼,袁胜梦上去劝阻母亲。
袁如烟道:“行帅的,我看你读书人出身,想不到行事这般歹毒。”
元丹摸不着头脑,问道:“伯母,小侄如有不当之事,还请明言。”心道:“莫不是也为李之妙之事前来?”
袁如烟道:“哼,你们石林要去攻打沙陀,打你自己的就是,干嘛把我女儿带到一路,姓帅的,你不知道我女儿是什么人啊?你是啥意思,到时用我女儿去威胁别人啊,让别人投鼠忌器,不敢对你下手啊?”
元丹顿时明白过来,这事不好解释,看了袁胜梦一眼。
袁胜梦道:“妈,你胡说些什么?我自己要来的,我是石林弟子,师门有事,我自己要来的。沙陀教的人都是我的仇人,你别怪我们掌门。”
袁如烟道:“呸,不知道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是李家的种,你爹爹答应你认祖归宗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他要你父女相残,你没脑壳啊!”
元丹见袁如烟暴跳如雷,知道她虽然怨恨李开国,但也知一直想让袁胜梦认祖归宗,回归李门;袁胜梦留在石林,如与李开国相遇,到时父女相见,当真父女相残不成?
元丹道:“伯母,小梦去留,由她自己定,我们不干涉。你带她走,我也不留,此事过后,她如还回石林,我们也欢迎。”
石林其他弟子,多少知道袁胜梦来历,现在石林与沙陀大战,袁胜梦在此,确实尴尬,不甚方便。
张茜与她相好,便道:“梦姐,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吧,要不就到石林等我们就是。”袁胜梦本来还在生气元丹不留她,见张茜如此说,其他石林弟子大都点头,知道自己现在在石林,确实不宜,况且她虽然怨恨李开国,但心里还是认这个父亲的,真要要她去杀李开国,还是不愿意。但要如母亲所说,去认祖归宗,那是万万不能,自己岂不与元丹为敌。
袁如烟抓住她左手道:“走,咱们回家去!”知道这女儿脾气倔,潜运内力,要扣住袁胜梦手腕关穴,强带她离开。
袁胜梦在石林时间已近一年,武功大进,在天池里修炼,内力也有长进,见母亲用强,也不客气,反手一推道:“我回我石林,谁跟你回去。”袁如烟只感到手掌一震,女儿内力比自己还强,吃了一惊。袁胜梦跨上母亲骑来的马,一溜烟去了,张茜牵来袁胜梦坐骑给了袁如烟,袁如烟骑了,追赶袁胜梦而去。
经此一折腾,元丹颇感气闷,就出来走走,其时已是仲春时节,江边野花漫开,景色宜人,元丹顺汉水而下,不知不觉走到了汉水和长江交汇的地方,他站在龟山下面,只见天地纵横,一江滚滚东去。忽然江面跃出一物,自己不曾见过,那物不是鱼,长过三尺,心里一动:“这莫非就是江豚?”
只见不时有江豚跃出水面,原来是一群江豚在江面上嬉戏。元丹见江豚在波涛中自由自在,大是佩服,长江滚滚,力道不弱,这江豚迎江水而上,毫不吃力。想到江水力道不弱,心里一动。
他脱下外衣布鞋,只穿了紧身衣服,提了长剑,顺江边石滩,慢慢走近水里,汉水江水微凉,但再走几步,就是长江水了,江水刺骨,冰冷异常。这时江水迎面冲来,寻常人已经站立不稳。元丹在石林瀑布修炼已久,这等冲力,也算寻常,当下沉心静气,往江中走去,不一会江水漫过头顶,他一步一步走去,只感到江水冲力越来越大,已经超过瀑布冲力,这才停下,挥动长剑,与江水相抗。
他走进长江,被岸边巡守的丐帮弟子看到,只道他是寻短见,忙一人飞奔上报,另外一人前来江边,他不识水性,只是大喊大叫,元丹在水中,哪里听得见!
天动闻言大惊,袁如烟前来吵闹,已有人来报,二弟这等尴尬事,天动只当不知道,不想元丹居然跳江,难道袁胜梦一去,伤了他心,来不及细想,飞奔而来。
到了江边,几个丐帮弟子在江边指指划划,天动一看,松了口气,元丹岸边衣服整齐,哪是自杀之人所为,况且天气不热,投江之人,又何必脱了衣服,更何况剑鞘还在,元丹投江光带剑干啥。问起具体情形,哪是投江模样。让几个弟子去了,去请净水前来。
几名丐帮弟子去后不久,元丹一口气用完,从江水中走了出来。天动见他如此,必是在江中研习高深武功,忙将衣服给他穿上。不一会,净水前来。
天动道:“三弟,你这是练的哪门武功?”
元丹道:“大哥、二哥,我前些日子所说的内力提升之法,就是这样修炼。我下到江水里去,倒不是为了提升内力,乃是练剑,江水汹涌,宛如高手相抗,正好磨练。”
天动沉思片刻,已明其理,喜道:“三弟,此法甚妙,我去试试!”当下也去裤脱衣,到江水下面练掌,两人内力相差不远,但他初次练习,支持的时间不足元丹一半;净水也到江中一试,他内力胜过两人,但与天动一样,不能持久。
三人在江水中练习,只感到出招收招,仿佛都有一高手在运内力牵制自己,几人武功有成,难得有人喂招,这下练习,都呼过瘾。三人又一起下去练习几次,直到日头西沉。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