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一把抓住阿克拉芙,朝自己的孙女儿嚷嚷道,边说还边指着水塘。落儿问阿克拉芙道:“你奶奶说什么?”
又一波火箭射来,阿克拉将木棍挥舞成一面护盾,护盾细密,但还是有一支箭溜了进来,正中阿布后背。
血从阿布嘴角出来,流到落儿脖颈上。阿布挣扎着从落儿背上下来,将落儿推开。冲着阿克拉芙直嚷嚷。阿克拉芙看看水塘,要去搀扶阿布,又被推开。
落儿和阿克拉不明所以,合力抬起坐在地上的阿布,三人沿着水塘奔走,前面有一方巨石,正好可以躲避箭矢。
“射死他们。”独眼赵命令道。
云巅帮众人气氛高涨,犹如一帮猎户冬季狩猎,将猎物围困在包围圈中,围而不猎,慢慢戏弄,坐等猎物左奔右突,精疲力竭。
云巅帮又包抄了过来,挡住了前方去路。
刚才那支箭正中阿布要害,老人家已经没了声息。阿克拉示意落儿放下阿布,这样抬着已没有意义。阿克拉芙抱住阿布,两行眼泪流下来,不舍得离开。
落儿拉起阿克拉芙,阿克拉芙冲落儿道:“快跳进水塘。”
“什么?”落儿不知道什么意思,追问道。
“阿布说的,快跳进水塘。”
“跳进水塘干什么?”落儿平时最怕水,一直没有学会游泳,在沙陀河上的亡命经历,仍然历历在目。
阿克拉芙道:“说不定有暗河。”
已经没有时间容他们再作讨论,阿克拉芙第一个跳进水塘,往对岸游去,火箭也追到了水塘上空。
落儿蹲在塘边,不敢下水。他看着阿克拉芙在水中央扑腾着,箭落在她身边,钻入水中,熄灭了火焰。
阿克拉以保护落儿为重,返身杀入云巅帮,打伤了几个手持竹枪的匪寇。但面对失控的局面,这些已无济于事。
水面上已找不到阿克拉芙的身影。
落儿的第一反应是,“被卷入到暗河里了?”他来不及考虑,奋勇跳入河中。虽然不会游泳,但诸葛不暗给的帆布外套特别宽松,盖在水面上,起到了漂浮作用,让落儿没有那么快往下沉。
阿克拉也入了水,他水性极好,两下子就赶上了落儿,一只手托着落儿,一只手划着水,两人很快来到中央。
多年以后,每当落儿回想此情此景,唯有一句话概括得最为精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箭矢和竹枪都朝水中央而来,阿克拉按住落儿,两人深吸一口气,往水底钻去。水底水温冰冷,深不见底,两人拼命往下钻,但水流平稳,并没有任何暗流的迹象。
那些箭矢和竹枪威力有限,一旦入水,便丧失了威胁能力。两人憋着一口气,在水底摸索,并没有找到阿克拉芙。
落儿水性太差,气泡不停地从嘴巴和鼻孔中逃漏出来,强大的水压又拼命往鼻孔里钻。他紧紧抓着阿克拉,再也坚持不住,嘴巴鼻孔一松,冰冷的湖水瞬间灌进体内。
人一旦进入溺水状态,立刻就会神智模糊,失去任何的控制力。落儿只觉得自己大口地喝着水,气管、肺部也被灌进大量的水,手脚胡乱抓着,眼前光亮闪动,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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