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垂死挣扎后,自己竟然又浮出了水面。顾不得周围的危险,落儿大口呼吸救命的空气,释放肺里的压力,从来没有觉得呼吸是如此的美妙。
阿克拉芙向落儿游过来,从背后将落儿拖到了岸上,落儿趴在岸边,看着岸上枯黄的碎草,觉得自己真像一条狗,一条丧家之犬。阿克拉也游了过来,他腿上中了一箭,行动却仍然那么自如。
再次浮上水面,看到的已经不是面壁崖上的小小方塘,起火的茅屋不见了,凶狠残暴的云巅帮也不见了,四周完全是一片陌生的景色。
这里是一处十几亩大的湖面,湖水微澜,水波不信。湖水四周是成片的丘陵,丘陵上长着低矮灌木,灌木之外,就是高耸云天的乔木。
连阿克拉和阿克拉芙,也从没到过这个地方。
三人惊喜地看着陌生的地界,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但三人的内心之中,都感到隐隐的惊喜,或许这里已经不是荡云巅,而是到了结界之外。
湖岸边有一片倒伏的干草,明显有被踩踏的痕迹。阿克拉辨认出,上面留有一个人的脚印,很新鲜,应该是刚刚留下的。
“莫非是那个问路的留下的?”阿克拉芙道。
落儿又惊又喜,但四周无人,无法求证,对阿克拉芙道:“你说阿布让我们跳水?水塘里有地下河?”
阿克拉芙道:“奶奶只说快跳水,当时不明白,以为有地下河,可以带我们离开那儿,但我钻入水中躲避的时候,并没有碰上暗河,等重新浮起来,就到了这里了。”
落儿附和道:“我也是,我们钻入水中,等再次浮上来,就离开了面壁崖,或许我们已经离开了荡云巅。”
落儿观察着湖水轻拍的岸边,又眺望波光粼粼的湖面,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是荡云巅的出口?通过一里一外两处水面,连接起了结界内外的通道?”
阿克拉用生硬的话说道:“我们是不是死了?”
听了阿克拉的怀疑,落儿和阿克拉芙同时打了个激灵,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人同时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疼痛传遍全身。阿克拉也跟着学样,在自己胳膊上咬上一口,结果下口太重,咬出一圈血印子。
湖面的左侧,长着一排高低不齐的竹林,有些竹子高大挺拔,有些则低歪着脑袋,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一般。落儿上前探查,发现这里果然就是荡云巅的结界所在,自己确实已经在结界外面,并没有到死后的世界。
落儿冲着阿克拉和阿克拉芙挥舞双手道:“放心吧,我们没死,我们逃出荡云巅啦。”
两人听了,兴奋地奔向落儿。
确认了自己确实逃出了荡云巅,落儿的心情反而很平静,原本想象的那种心潮起伏,竟然消失全无。他站在竹林前,将手伸进结界,又伸回来,再伸进结界,从里到外触摸,却又无法伸出。他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不知不觉间,眼里竟然噙满了泪花。
阿克拉芙道:“落儿哥哥,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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