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各自肆意着,早先的安排全部是被遗忘了,小王伦也好,同学也罢,都只是想着尽到最大的努力,每一个回旋,都没有思考,只是顺着音乐的节拍,还有舞伴的步伐。
辉煌的灯光照射着,本该是被捉弄得有些刺眼,但就没有选择躲避的,只是把眼睁得更开,那样的舞台,那样的心情,人生中又有着几次。
还是学生,还不懂,但他们就是发自内心地不愿意错过。在懵懂的年纪,顺乎本心,意外地选择了最好的。要知道,校领导本以为大多数的学生都会是没有那种登台的胆气的,非得再三邀请才是报名,也是做好了没有多少人报名的准备,中学的小团体也是有登场的打算,区区一两个的邀请名额,怎么够。
小王伦很紧张,即便是多次在这舞台排练过了,事到临头,还是低估了那种晚会的氛围。音乐加上人潮,光芒四射,远不是那些集会可以比拟的。
小王伦只能是内心什么都不想,也没有时间想,就算是担心,也只是事后回想时作的总结。那时,那人,只是随着节拍,彼此的身子交错,绚丽的服装卷起阵阵的华美旋风,是那样的急促,使人只能是随着裙摆旋转,容不得分心。台下一阵阵的嚎叫与惊诧,但台上人,没有能够听到。
就是急促的舞步,最后的一个错身过后,彼此牵手着,向观众致敬。那猛然直面的灯光,很是刺眼,小王伦没有遮掩,有着庆幸,这样子,就看不清台下人物了,少了见着熟人的那种尴尬,即便是知道他们就在台下,还是很前的位置。
鞠躬,致意,牵手而去,即将走到一侧阶梯的时候,那一刻,小王伦没有回头,额前汗水一直存在着,也才是感觉到。还有被感受到的,是台下密密麻麻的眼睛,一双接一双,密不透风的那种,全都是注视着。那是黑暗中的光,肆意地窥视着舞者,欢愉,恶意,嫉恨,各种的情绪交织着,只能是它们见着你,而被窥视者无法回望,只能是僵直地忍受着。
很累,真的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虽说也是有着些,但更多的,还是整个人突然就要垮下地那种感觉。给了小王伦很大的压力。尤其是一个地方,那是和黄裴成约好了的观众席,那是深沉的戏谑。小王伦觉得,自己大概是知道黄裴成为什么没有登台了。
曾经到黄裴成家游玩,就在他家的小果园,摆着麻将桌,有着采摘的番桃子,剥离的花生和瓜子,那时,清风正好。
有着在某一处有着木耳生长着的木桩下生活的蛙类骤鸣,小王伦被吓了一跳,只是在作手势的右手,很意外地蹭了黄裴成鼻子一下,然后,血,流了下来。
就是那么轻轻地一碰,甚至双方都是没有感觉,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的话,小王伦还以为自个的手并没有蹭到对方,只是在靠着的位置驶过。
蛙声响起,自然是给了小王伦一种惊惧,突然地发声,无论再是专注于事物,都没有办法忽视那蛙声。能够打破小王伦那一种专注的事物,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不带有危险的情况下。蛙的高鸣,蛇的吐舌,这两样事物,无论再是沉迷,小王伦都是会被立刻惊醒,那是毛骨悚然的鸡皮疙瘩感,经历了一次,就永远忘不掉。
曾听闻一些关于蛇与蛙的民间传闻,蛇的美人,蛙的王子,都是些报恩什么的,但小王伦一句都不信,只觉得恐怖,那样的结局,一定是可怕的,但当事人没有办法表述了,也就只能任由一些渴求那种美好的人儿将其美化了。
蛙与蛇,街面上的人儿,谁不怕。当年南沙村里有着傻大胆的,就是靠着捕蛇和蛙类起家,但搬出来后,就再也没有那种深夜行动的胆气,再是落魄,仍旧是死活不愿重拾旧业,再多的钱,也是不愿。
不愿说起那些往事,旁人自是觉得稀奇,找着机会,相熟的几个中介佬(说媒,买卖人与物)和独头佬(死了老婆不再娶,女票女支),就着酒兴,想要问询,只是沉默以对。好不容易,才是吐露了几句。
几个大男人,三五成群,半夜就是在街上搭了桌椅,喝酒赏月,发着酒疯,就是那样,也是被瘆了一身冷汗。
不说人名,只说是当年几个南沙村里的青年,想着发财想疯了,彼此约好,就是在夜里拿着手电和麻袋,穿行于禾田里,罗江边,又或者南山涧。月色时有时无,周边都是荒无人烟,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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