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日,成弗果果真如成璘所说的,偷偷又来了别苑,这一次有了成璘的庇护,她走得大摇大摆。只要克服了内心那一点羞惭的情绪,撇开乌龙事件不说,她对这个南兴公主赵胜还是非常好奇的。
她两次见到赵胜时对方都是一身男装,心里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两次,因此,这一回见到她,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了。
赵胜无论是穿着、言谈、动作,都推翻了成弗果的想象,她原本一路去找赵胜时,心里还在为上次的事别扭,此时见到赵胜这般样子,最后那一丝难为情彻底消散,她瞪大眼睛,“原来,原来你真是女人啊?”
红香与成弗果都是活泼又话多的,听了成弗果的话,她笑着说,“小姐难道上次来过之后还以为公主是位公子?”
成弗果有些羞惭,“我当然知道!这还用说,我只是……只是,看到她这样觉得奇怪罢了!”
“公主解开误会便好,上一次你走后,成公子跟我解释了许多,我才知道你…呃…”赵胜有些说不出口,抚了抚额头,“总之望公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不嫌弃,可以交我这个朋友。”
成弗果听了脸一红,将下巴一昂,“我可没说要跟你交朋友,我大哥让我来才让我来的。”只顾着言语间逃离这怪异的氛围,俨然忘记了自己原本对赵胜也是一肚子好奇。
红香在一旁听了不服气,“不交便不交,你们兄妹怎么都这样奇怪,一个千方百计要跟我们公主成为朋友,一个生怕跟我们公主交朋友似的。你不是朋友,便出去。”说完手指一翻,指着镜花台外围的门,示意她离开。
看她说话如此嚣张,成弗果非但不走,反而围着红香转了一圈,“嗯?你是谁?你又是哪国公主啊?让我走我就走!哦?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就是那天湖边的丫头是吧?”
“不想与你多说,总之这是我们公主的地盘!你还不走?”
成弗果走到她背后,轻轻一推,推得红香一踉跄,“谁说的,这是我们成家的地方,我想来就来!”
红香被她一推,脸涨得通红,生气道,“你们家公子都要敬公主三分,你!你!”说着卡了半天,也说不出下一句来。
成弗果自顾自在院子里寻了一处地方坐了,还不忘吩咐红香,“小丫头,去给我倒茶来。”
一听这话,红香更是气得跳脚,“你叫谁小丫头?!”
赵胜忙将她按住了,顺便使了个眼色,让红香去倒茶。
红香“哼”一声,甩头便走了,成弗果心里得意,把目光转向绿玉,点头道,“这个就比刚才那个不知好多少倍了!”
赵胜上前在她对面也寻了个地方坐了,“那是我从南兴带来的侍女红香,这个是绿玉,红香性格直,快人快语,小姐不要与她计较。”
成弗果在刚才的小交锋中得了便宜,此时又见红香给她端了茶来,也不好再纠缠,她岔开话题,“难道,你一路去万丘和亲就带了她们两个啊?难怪要被抢了。”说完想到抢她的人正是北威自己的人,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赵胜一本正经耐心跟她解释,“我不知道北威公主出嫁是什么样子,但在我们大兴,还是十分热闹的,迎亲送亲的人自然很多,不过有的被你们…”她本来想说被你们杀掉了,一想到对方看起来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半途将话改了,“被送回大兴了,所以你才看到我身边只有两个人。”
成弗果听得似懂非懂,将头点了好几遍,脑袋里寻思着别的事,她原本听从成璘的话,来与赵胜解开误会便可以离开。可是一想到出了别苑又要回到那个无趣的成府,顿时犯愁,东一句西一句的胡扯拖时间。
赵胜原本就耐心,不打岔只听她说,于是,几人便都知道了成弗果是如何换装、如何偷马、如何翻墙来的别苑。
成弗果说得嘴干,喝了口茶长叹气,“唉,今天翻出来,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为什么?听你说的这么熟练,出门还不是小事一桩?”红香好奇道。
“我爹现在管我越来越严了,我大哥都说,今天安排我跟你见一面不易,”她垂头丧气“你们是南兴人不知道,在万康,我们成家现在是什么都不能做,做了就是错!”
赵胜听了觉得奇怪,“你爹堂堂首辅大臣,为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我娘说,树大招风,就是这么个理儿!”
赵胜听了,大概也猜到其中的原委,她见成弗果这样无邪,又天真可爱,忍不住谴责自己之前想要利用她。赵胜想安慰她,但赵胜的身份也不便与她说得太多,便折中了一下,“人只做好自己分内事,旁人要说便让他们说去。”
成弗果听了,脸上依旧不服气,“他们不就是怕我爹当皇上吗!我娘说,爹任劳任怨为朝廷,如今反而还要束手束脚,落人闲话。”说完又想起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句话,故作深沉说了出来,“好官难当。”
“……”赵胜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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