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令,禁军立刻上前,一时惊叫声四起。
赵垣培转身瞪向一侧的赵霖江,“你将人带回来时落下什么东西没有?”
赵霖江一愣,平时虽然吊儿郎当,此时也被赵垣培的怒火吓了一跳,立即仔细回想,“当时怎么带回府的,刚刚就是怎么带出来的,一样没敢少。”
赵垣培不说话,等禁军一行人七手八脚将那些人搜干净了,也没见信的踪影。他大怒,指着那个揣信的小厮,“放肆!如果没信你谎称有信!欺瞒朕,死罪一条!若是有信,你护信不利,也是死罪一条!”
赵垣培此时怒火攻心,眉毛倒竖,吓得夏真也不敢多说半句话。
只见赵垣培手一挥,“拉下去处死!”
那个侍从吓瘫了倒在地上求饶,被拽着拉了几米远,温长仪于心不忍,劝说道,“皇上息怒,信已经是丢了,如今处死他也无济于事,既然阿胜是想留他们一命,还请皇上三思。”
气氛凝固下来,赵垣培冷着脸没说话,但也没让禁军继续将人拖走。
夏真见此情景立刻插进来,“还不赶紧谢皇上?”
跪在地上的一干人赶紧磕头。
“你们抛下公主回大兴,还弄丢了信,温大人为你们求情,我饶你们一命,但死罪可免,今后皇宫里容不下你们一丝一毫,全冲做苦役。”
等禁军将人全部带下去了,夏真小心翼翼发问,“现在这唯一的消息也没有了,我们怎么办?也不知这封信到底是有内容还是没有内容。”
温长仪在一旁思索了一会,分析说,“按这个侍从的说法,他将信藏得如此之牢,甚至都只距离我们大兴一步之遥了,居然在船上被人做了手脚?只能是有心人为之。”
“肯定是北威啊!这还用想吗?”赵霖江也在一旁插话,“过江前一刻对方就下手了,等你上了船,过了江,发现丢了也来不及去找他们讨说法了。”他手一摊,“要我,我也这么干啊。”
三人说着,只有赵垣培没有答话,前几日的忧心彻底变为后怕。
“皇上?”温长仪问他,“我们是不是该想别的办法?”
赵垣培叹气,“如果真有信,怕不是好事啊,对方将信截住,说明早就对阿胜有所防备,而且是严密监视,不要说是一封信,她说的每一句话对方估计都已经分析过了,我只担心,今后要想拿到消息,只会非常非常的难,阿胜也会越来越危险,而且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封信被截住了。”
听他说了这番话后,夏真不服气,“就算北威铜墙铁壁,那也不会一丝风都不漏吧?”
温长仪也补充道,“阿胜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性格,她会想办法联系我们的。”
“对,她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突破口,但还不够,夏真,你现在立刻安插人到万康,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要联系上阿胜。”他又转身对温长仪说,“你立刻跟我走,本来也已经到六月你该来下绕的日子了,张附我准备派他到上饶去,把该做的准备做好,朝里的事也需要人。”
温长仪和夏真一一应了,赵垣培带着两人就朝外走,赵霖江跟上去,“皇兄去哪?”
“回下绕。”
“啊?现在啊?”赵霖江一脸不可置信,“这可都已经日落了,不如明天走,我今晚好生招待皇兄,有新酿的酒呢。”
赵垣培听了,顿住脚步,阴沉着脸训斥他,“你刚才听到我们说的了,形势如此紧急严峻,你还有心情吃吃喝喝?你什么时候能长进些,让我不要在朝里因为你丢尽了脸面?别人怎么议论你的,你当真不知道吗?!”
赵霖江自小被宠惯了的,听不大进去教训,即便教训自己的人是亲哥哥,是当朝的皇帝也一样令他厌烦,“反正我窝囊惯了!母后自小夸你,骂我蠢!我也听惯了!皇兄如此见不得我,我走便是!”说完自己转个身便走了,也不将三人送出门,只留下北府一个老掌事战战兢兢立着,生怕触怒了赵垣培。
赵垣培自然气得浑身直打颤,夏真赶紧上来灭火,“息怒,小王爷一直便是这样,皇上不要为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动怒,王爷还小,以后自然便懂事了。”
听了劝,赵垣培又思及他小小年纪便来关越当家,横竖没有大错,气才渐渐消了。他朝一旁的老掌事嘱咐,“休要纵容王爷,平日有事通报我,他要出了事,我拿你问罪!”
老掌事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应了。
赵垣培出了北王府,不作歇息,连夜直奔下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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