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得结结巴巴参差不齐的应答道:“谢(是)王妃(将军)!”哗啦啦的依次起身,钢刀是没胆子在举起来了,刷刷刷的刀声碰撞刀鞘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齐齐入鞘。

算是暂时定下了主仆名分,众人不敢明目张胆的看白夜却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只敢低着头不时用余光瞟向脸色也有些别扭不自然的白夜。

毕竟,大变活人的戏法他们见过,在汴京封丘门外汴河码头两岸汇聚了大秦走江湖打把式卖艺做戏法的三教九流,他们休沐的时候也时常带着家眷去玩乐一番,又有热闹看又不用花费多少银钱,是个好去处。

但这由雄变雌的奇事,当真是惊世奇闻了。眼看着威震九镇的征战沙场的铁骨铮铮有白家猛虎之称的真汉子镇北将军转眼就成了一个娘们?

而且这个娘们还如此草率的成了自家王妃,实在让人震惊,不解,匪夷所思。

“殿下...”领头的亲卫踌躇着几次开口,都被夏宗孝带着威胁的眼神瞪了回去。当着孔翁这装高人装的深沉不知根底的人的面,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可是事态紧急,殿下被掳走右相南至魏督北还,朔州已经炸锅了。再由着殿下胡闹怕是不可收拾了。

壮着胆子,顶着夏宗孝瞪大的双眸顾不得那么许急忙开口:“殿下!您得赶紧回朔州!您被白夜这逆...”

贼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身后的弟兄用刀柄狠狠的戳了戳后背,迎着白夜淡淡的目光,幡然醒悟一拍脑袋才想起来,站在眼前这位掳走殿下的逆贼已经是自家王妃了...赶忙改口:“不是...是您被...王妃掳走...”

“什么掳走?什么掳走!”夏宗孝一听不干了,激动扯着嗓子喊胀着脸喊道:“本王那晚是和阿夜郎情妾意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不了解情况切莫胡乱猜测!”

夏宗孝指着被他突然大喊惊吓到的众亲卫,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的悲痛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听风就是雨的无聊之人!世间才多出那么许多奇闻怪事!原本普普通通的平常之事,到你们的嘴里,七传八传就变得乌七八糟!

本王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们的?要谨言慎行!要克己复礼!本王的这些年的孜孜不倦的言传身教,你们竟然还是恶习难改劣根难除...本王痛心啊!痛心!”

“平日教导?谨言慎行?克己复礼?殿下...您...”领头的亲卫蒙了,一时忘了原本要说的话,只是囔囔疑惑重复殿下的话,谨言慎行,克己复礼,这些词?和自己王爷挨得上吗?殿下这是怎么了?

白夜也诧异看着夏宗孝,他这是怎么了...倒是孔翁不为所动神情不变淡淡的看着夏宗孝夸张的表演,眼中泛着兴致勃勃饶有趣味的目光打量着夏宗孝。

“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闭嘴!听说我!”夏宗孝一声喝止,领头亲卫到喉咙口的质疑无奈只能又咽了回去,满脸无奈扭头看了看也一脸茫然的弟兄们,听王爷继续“胡诌”。

这时夏宗孝深吸一口气,双目透着深情,露出沉醉留恋的神情,开始胡编乱造可说的像是真的一样学着那些在青楼佳人面前吟咏诗才的风流才子一般。

挺直单薄的身板,单手负背,闲庭踱步目视院外瞧向远方酝酿情绪刚要开口,不巧的是,抬眼瞧去的方向正巧对着那头躺在血泊中狰狞的死猪......这狰狞血腥的画面突的惊了一个愣神原本酝酿的情绪全被破坏了。

夏宗孝摇摇头狠狠瞪了一眼晦气的呸了一声小声的嘀咕着:“大煞风景...”

转过身来背朝众人对着卧龙潭的方向...双手负背,又酝酿了半晌情绪,饱含深情开口:“那夜!树影婆娑,月光清浅动人。

本王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正值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之际,本王施展苦练多年的无上轻功绝学一苇渡江,翻出大营寻到阿夜,两人漫步在朔州城外阡陌静谧的乡道上,月光为我俩照亮前路,夜莺为我俩轻吟,百鸟盘旋在我们身边伴着舞......一时不慎在醉人的月色中迷失了自己...”

洋洋洒洒描绘着郎情妾意月下漫步的美好画面,末了还意犹未尽的回身脸上洋溢着满足幸福的笑容问道:“怎么样!信吗?”

不光是听傻了的亲卫们如拨浪鼓一般摇晃着脑袋,连白夜也轻轻摇头,虽然她的脸上还带着对夏宗孝描绘美好画卷的一丝向往......

看了众人的反应,夏宗孝的脸渐渐沉了下来,目光炯炯凝重,郑重的望着众人不复方才“胡闹”的模样,连带着声音也前所未有的肃穆低沉:“你们必须信!方才本王说的是事实.......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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